差役心裏也有點打鼓了,不知道寧憑闌是什麼意思。

是在怪他們處理不好放任了男人?

但是他們也是沒有辦法。

發下去的糧食也沒有寫名,男人一口咬定是自己的,逼急了就三兩口吃下去了,總不能扣著嘴讓人吐出來。

他們也忙得腳不沾地的,哪裏有功夫管這些事情,都是讓人自己去解決。

頂多也就是嗬斥兩句。

但是話不能這麼對寧憑闌說,差役隻能小心翼翼地回話:“這,也沒有證據,也沒有人當場抓到,小的們也不好隨便處置。”

畢竟這個節骨眼上,都是安撫災民為重。

若是真的隨便處置了,鬧大了也不好看影響也不好。

差役們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男人看到寧憑闌重新望向自己,心裏發顫,但是還是咬著牙:“大人,我是真的沒有偷,那些人都是自己吃不夠惦記我的,看我隻有一個人好欺負,冤枉我呢。”

寧憑闌涼涼地掃了他一眼,走近男人。喵喵尒説

“要想知道這餅子到底是誰的,其實也不難。我有個法子。”

他慢悠悠地將手中的餅交給了身邊的禁軍,慢條斯理地挽了挽袖子。

男人心中一突,麵上卻是喜悅的神情:“那可真是太好了,大人你可要還小人清白啊!”

寧憑闌盯著男人,臉上沒有多餘的神情:“自然。”

男人對上了寧憑闌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男人的臉色驟然蒼白,彎下了腰,嘔吐了一口。

寧憑闌退後了半步,看著男人吐出來的嘔吐物。

“這不就分明了。”

男人的嘔吐物裏,可以依稀看出來沒有消化完的餅。

男人捂著腹部,緩了好一會,看到自己吐出來的東西,臉色發白,也不敢再吭聲了。

寧憑闌回頭看了一眼跟著自己的禁軍,禁軍會意,將手中的餅交給了小女娘。

小女娘感激涕零:“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一直沉默寡言的母親也怯生生地看著寧憑闌,聲音很小:“多謝大人。”

寧憑闌頷首,轉頭看差役:“還愣著做什麼?回去做事。”

差役傻愣愣地看著突然出手的寧憑闌,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回過神,匆匆忙忙向寧憑闌行禮,轉頭就跑了。

生怕寧憑闌計較他管理不力的事情。

寧憑闌讓禁軍拿住了男人,環視了一下四周。

周圍目睹了這一切的災民們,都不敢和寧憑闌對視。

有些小心思的人,也都紛紛地收起了自己那些歪心思。

寧憑闌看著被禁軍抓在手裏的男人,依舊是淡淡的神情:“扔去給刺史大人,就說給他找了個修堤壩的,不用給工錢,一天一塊餅子就行。”

看著男人惶恐驚愕的神情,寧憑闌唇角微微上揚,眼裏卻沒有笑意:“畢竟,他看起來很喜歡吃餅子。”

男人的掙紮在禁軍手中自然是不值一提。

聽了寧憑闌的吩咐,禁軍也嫌惡地看了一眼手中的人,點頭應下:“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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