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平川城外一百裏不到的地方,林晉安和指揮使帶來的軍隊已經就地紮營了。
指揮使看著地圖估計了一下距離,看著林晉安:“明日想來就能到平川城了,也不知道城裏眼下怎麼樣了?”
林晉安冷著臉,倒也不是他看不慣指揮使,對於不怎麼熟悉的人,林晉安一向都是這樣的。
“不知道,要進城看了才知道。”
指揮使也知道林晉安是這樣子,並不生氣,甚至覺得有些親切。
“侯爺倒是很像我的那個弟子,也是喜歡冷著臉對人。”
想到這裏的指揮使直接就說出來了。
林晉安居然接了指揮使的話:“指揮使說的是殿前司的寧公事?”
指揮使也知道兩個人共事過,並不算陌生,點了點頭:“是啊,就是那個臭小子。”
林晉安想到和寧憑闌共事的時候的樣子,又想起上次在沈相的宴席上看到的寧憑闌,糾正了一下指揮使的說法:“其實寧公事在沈內司麵前還是挺溫柔的。”
指揮使白眼都要翻上天了:“那確實,這小子啊,眼裏隻有他那小娘子,要不是看在沈內司的份上,我早就修理他了。”
林晉安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顯然很認同指揮使的某句話:“沈內司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小娘子。”
指揮使聽了這話,心裏有些犯嘀咕:該不會是這位侯爺也看上了沈內司吧,那可不行,這可是自己的徒弟媳婦呢。
不過還沒等他再問什麼,林晉安已經結束了話題:“今日趕路也累了,指揮使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趕到平川。”
說完就出了主帳,回了自己的營帳。
身後的指揮使張著嘴,話卡在喉嚨裏,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看這樣子,他也放下了心,看起來林晉安完全不像是有什麼七情六欲的人。
簡直比自己的徒弟遇見沈輕羅以前還要更像孤獨終老的樣子。
京城裏頭,沈輕羅沒有什麼事情了,整日倒是也挺輕鬆的,倒是寧憑闌,因為指揮使不在了,被副指揮使指使得團團轉,每日都忙得腳不沾地。
幾天沒見人不僅瘦了,還因為夏日裏熾熱的太陽,人都黑了一圈。
因著天氣太熱,沈輕羅人都蔫蔫的不想動彈。
好在垂政殿裏還是十分涼快的,眼下垂政殿已經成了尚宮局的司官們最愛來的地方。
成帝有好幾次都調侃沈輕羅:“最近你倒是悠閑,你手下的人都搶著來這裏。”
沈輕羅感受著垂政殿的清涼,深深地舒了一口氣:“陛下也別笑話她們了,都是肉體凡胎,這樣熱的天氣,自然是遭不住的。”
她也不好攔著下屬們來,畢竟她還有別的地方去,下屬們卻難得涼快一次。
成帝哼笑一聲:“你倒是大度,想來時皇後那裏比起朕的垂政殿更舒服吧。”
沈輕羅麵對成帝的問話,第一反應自然是裝傻充愣。
成帝好笑:“等著吧,等到時候把賦稅從世家的手裏收上來了,朕給你們內廷司多撥一點份例。”
沈輕羅歎了一口氣,搖搖頭拒絕了成帝的提議:
“陛下仁德,隻是國庫眼下不算充盈,先不說匈族起兵應付起來就很吃力,單是天災人禍,也都等著國庫開倉救濟,宮中的開銷能剩下一些也是一些,臣已經吩咐下去了,讓她們不舒服的自己去禦醫那裏開些消暑的藥,平日裏也讓尚食局多準備一些消暑清涼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