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救這一下傷的屬實不輕。

從處理傷口到服藥,他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半夜的時候,甚至還發起了高熱,滿嘴胡話。

他一會兒說自己冷,疼,一會兒又哭著讓謝必安快躲開。

一宿折騰下來,急的謝必安整夜未眠,眼也不眨的守在範無救的身邊。

好在這樣的高熱沒有持續太久,在次日清晨的時候就已經退了七七八八。

丁玉見謝必安眼底全是青灰色,關切的說道:“少爺,您一宿沒睡了,要不還是去休息會兒吧,我替您在這看著,要是無救醒了,我就去叫您。”

謝必安沒看丁玉,隻是很小幅度的搖搖頭,與範無救握在一起的手,仍是攥得緊緊的。

丁玉無奈,隻得無聲歎息,靜靜地守在一旁。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丁玉感覺自己快要站著睡著了的時候,他終於聽到床上傳來一聲如若蚊蠅的唧噥。

“少爺,我想喝水……”

丁玉如夢初醒,正想動身去給範無救倒水,卻發現謝必安早已快他一步,端起一旁的茶壺,倒了一小碗水,然後用勺子舀起一小勺,很小心的遞到了範無救嘴邊。㊣ωWW.メ伍2⓪メS.С○м҈

範無救側躺在床上,喝水的時候不太方便。

盡管謝必安喂他喝水時已經很慢很小心了,卻還是不小心害的範無救嗆到直咳嗽。

謝必安眉頭猛地一皺,他將碗放到一邊,輕而溫柔的拍了拍範無救的背,又為他順了順胸口,等到他咳嗽不那麼嚴重時他才問他,“還渴嗎?”

“嗯。”範無救點了點頭,一雙眼睛紅彤彤的,眼角還有剛才咳嗽咳出來的眼淚,看起來別提多可憐了。

謝必安沒再急著給他喂水,而是彎腰摟住範無救的肩膀,輕輕地將他托起來,繼而坐在床頭,讓範無救靠在自己懷裏。

坐起來喝水明顯比躺著喝水要順暢太多了,再加上有謝必安這個人形抱枕,範無救心安理得的靠在謝必安的懷裏,任由謝必安伺候自己喝水,直到一碗水見底,他才搖了搖頭,說了聲不喝了。

謝必安見狀,將碗遞到丁玉手中,說:"嗯,不想喝就不喝。背上的傷還疼嗎?餓不餓?我昨兒個讓丁玉去買了些吃的,還吩咐小廚房給你做了些滋補的湯,你要是餓了,我現在就讓他們送上來。"

“吃的?什麼吃的啊?”一聽有吃的,範無救精神頭都比剛才好了些。

“無非就是糕點、糖葫蘆、果脯,還有一些零嘴兒罷了,怎麼,想吃?”見範無救精神不錯,謝必安心裏的鬱結也終於消散了不少。

“嗯嗯嗯,想。”範無救嘴角噙著笑,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

謝必安笑著用手指勾了勾範無救的下巴,對丁玉說:“吩咐下去,把昨天準備好的吃食都端上來,另外告訴小廚房,藥可以熱上了。”

“是。”丁玉頷首,隨即踱步離開房間。

丁玉離開後,範無救也想著自己該離開謝必安的懷抱躺好了,可奈何謝必安的懷抱實在是太舒服了,和軟乎乎的床完全不是同一種舒服,讓他半點都不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