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想了想,總覺得她好像不是第一次聽故淵說想割誰的舌頭了,她家老板,怕不是對割舌頭有什麼執念吧?
池魚啞然失笑,哄小孩似的說:“老板,割了他的舌頭他就不能說他這些年到底都是怎麼騙人的啦,不如,我們先聽聽看他是怎麼騙人的,然後再找個機會割掉他的舌頭,好不好?”
故淵特喜歡池魚哄他時的樣子,以前他身邊的人隻會害怕他,附和他,隻有池魚才不會敷衍他,會認真的哄他開心。
他嘴角微揚,眼底的陰鬱在這一刻終於漸漸消散。
見池魚真的很好奇這個騙子是怎麼行騙的,於是抬手勾了勾她的下巴,輕聲道:“聞聞空氣裏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嗯?”池魚眼裏閃過一絲疑惑,她用力的嗅了嗅,幾秒後,詫異的說道:“這屋裏,怎麼有一股腐爛的蒜味啊!”
故淵嘴角笑意更深,他凝眸看著池魚,說:“不是蒜味,是白磷。”
“白磷?是那個燃點很低,一點摩擦都能燃起來的白磷?”
故淵淺笑,不置可否。
池魚本以為能開口就騙五十萬的騙子騙術會有多高明呢,可來來回回這幾件事兒,用的都是古老到老祖宗都不一定樂意用的江湖騙術。
她扭頭看著齊母,無奈的說道:“伯母,真不是我說你,你以後還是下載個國家反詐app吧,不然,我真怕有一天你家老底兒都得被騙光咯。”
幾件事下來,齊母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
她顫顫巍巍的看著弘胤,嗓音緊繃到帶著哭腔的問道:“大……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此時的弘胤疼到神智都已經有些不清楚了,他麵目猙獰的躺在地上,來來回回隻會說一句話:“他們撒謊,他們在撒謊……”
此時時間已經來到十點半了,再有半個小時,婚禮就該開始了。
池魚再沒了耐心,她睨了眼化妝桌上的修眉刀,一把拿了過來,隨即走到弘胤麵前,半蹲下身,捏住他的嘴,將冰冷的刀刃比量在他嘴邊,冷聲道:“我沒時間再和你周旋了,我給你個機會,把事實真相都說出來,否則,我現在就割了你的舌頭!”
池魚說完,用刀刃用力的壓住弘胤的嘴角。
尖銳的刺痛讓弘胤瞬間慌了,他瞠目結舌,下意識的想要掙紮,可無論他怎麼努力,四肢都仿佛被死死地釘在地上一樣,半點動彈不得。
終於,劇烈的恐懼讓弘胤再沒了嘴硬的資本,他痛哭流涕,支支吾吾的說道:“我說,我說!”
池魚聞言,鬆快捏住他臉的手,無比嫌棄的用他的衣服擦了擦指尖。
弘胤見池魚鬆開了,想要坐起來,卻發現他還是一動不能動,他再沒了反抗的心思,哭咽的說道:“我、我確實是騙人了,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師,白雲觀裏也根本就沒什麼大師,我們就是一群坐過牢的無業遊民,十幾年前一起找了個荒廢的道觀,隨便打掃了下,就對外宣稱我們是得道大師罷了。”
弘胤這番話對齊母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她呆若木雞,踉蹌著後退了半步,緩了半晌,才不死心的追問弘胤,“那、那你幫我算的命呢?你一見我就說出了我家有幾口人,還有我家的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