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聞言,在入門口處停駐下來。
她緩緩轉身,嘴角挑起一抹譏諷的笑,“合作?馳嗣,你難道還沒搞清楚嗎?我們之間的關係,從來都不是合作,而是你單方麵的乞求。”
馳嗣咬牙,剛才那番自信又果斷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池魚說的沒錯,他們之間確實不是合作,而是他逼不得已的懇求。
馳嗣垂落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緊攥成拳,他冷眼看著池魚,少頃,壓著嗓子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池魚扯開笑,抬眸覷向馳嗣時矜貴又高傲,“我要你向我老板道歉,我要你為你剛才的輕蔑向我老板道歉!”
池魚知道她本可以借此機會給馳嗣一個難堪,就像他當年將她母親與她趕出家門時一樣,讓他當著眾多傭人的麵下不來台。
可她同時也知道,她不能讓在這世上為數不多對她好的人無辜被罵。
老板是為了她才來到池家的,她不接受也絕不允許她的老板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是一個不清不楚的男人!
就在池魚為她心中所想與馳嗣對峙時,一旁的故淵卻眼神貪戀的望向池魚。
看啊,他家小朋友多愛他啊!
就像那本書上所寫的那樣,她會隨時隨地給予他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袒護與偏愛,無需理由,不容置疑。
故淵半垂著眸,眼角帶笑,他想,這世上怎麼會有他家小朋友這麼好的姑娘呢,好到,他現在就想把她綁回家,隻讓他一人欣賞。
故淵嘴角微揚,眼中有一抹精光一閃而過,看向池魚的眼神不再僅僅隻是貪戀,而是糅雜著一股近乎偏執的貪婪。
全身心與馳嗣對峙的池魚一不小心就忽略了故淵的注視,她定定的凝睇馳嗣,半點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馳嗣深惡痛絕,一口銀牙險些都要咬碎了,就當他在麵子與段霽璿之間做選擇時,池魚語調悠悠的扔下一顆炸彈。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段霽璿正好年長我三歲吧?二十四歲的年紀,是不是正好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馳嗣,你猜這世家之中,誰會願意娶一個神誌不清的瘋女人?”
池魚這話正中命門,倘若不是馳嗣惦記著讓段霽璿商業聯姻,他根本不必大費周章的找人來為她治病。
他養了段霽璿十一年,整整十一年,他絕不允許他精心培養的籌碼最後變成一顆毫無作用的棄子!
馳嗣怨恨的瞪向池魚,雖心知自己早已落敗,卻還是徒勞的掙紮了近一分鍾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對故淵說道:“抱歉。”
故淵不語,倒是池魚冷眼說道:“抱歉什麼?對誰抱歉?馳嗣,該不會糊塗到連最起碼的道歉都不會了吧?”
馳嗣氣結,字字顫抖的低吼道:“池魚,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還得意忘形呢!馳嗣,我老板的時間很寶貴,我拜托你可以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嗎?你要是一直學不會道歉,那你就還是趁早考慮豐都世家之中誰會蠢到娶一個不僅和池家沒有血緣關係,還瘋瘋癲癲的神經病吧!”
話落,馳嗣驟然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落敗感。
他怔怔的看向池魚,半晌,迫不得已的對故淵說道:“剛才對你出言不遜,是我的錯,還望你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