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毫無所覺自顧自的說著,“你也說了聖上待你不同,你去跟聖上說說,快些放你二叔回來。
大牢裏頭哪裏是什麼好地方,二叔這輩子都沒吃過苦頭的,你就忍心他去受苦嗎?”
說了好半天,口都說幹了,老夫人孫氏期待的看著江雲月。
“六丫頭,你有在聽嗎?”
“有啊。”江雲月露出個恬淡的笑容來,“我拿到母親的嫁妝,便去把二叔從大牢裏撈出來。”
江雲月分明什麼都沒聽進去,老夫人頓時覺得口水白費了,氣的她要死。
看她剛要抬手,江雲月問道,“祖母又想用熱茶潑我嗎?想看今次沒有我大哥護著,我會不會被您潑毀容?”
她一針見血的戳破了老夫人的打算,老夫人欲蓋彌彰的收手握成拳頭。
江雲月順勢起身,離開了她的身邊,翠微立即上前,將江雲月重新護在安全範圍內。
老夫人徹底喪失能找補報複的機會。
江雲月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坐榻上的老夫人,“祖母若是沒有旁的事,孫女就先回去了。
夜了,熬夜對老人家身體不好,您也早些休息的好。”
言罷,她敷衍的行了禮,掉頭便走,半點不拖泥帶水。
老夫人拳頭捏的死死的,氣的。
這死丫頭根本就是消遣她的!
賤人!
跟她那個囂張狂妄至極的父親一模一樣,根本沒把她這個母親放在眼裏!
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是不行,養不熟的白眼狼。
“母親。”江韻涵拉了拉二夫人,投來了掙紮祈求的目光。
江沁瑤帶來的消息,連安王都著急,是足以說明了事態的嚴重性。
趁著今日祭祖出了事,臨安帝沒來得及顧上審問,她才得了一天的富裕時間。
若是正關縣的事情被提了上來,刑訊之下,江正嚴根本熬不住,一旦招認了,就再無回旋餘地了。
其他親戚好友,個頂個都指望不上,唯一將軍府的頂梁柱江鎮北,此時聯係不上,指著他救人也根本來不及。
隻剩下江雲月了。
也唯有她了!
江雲月並非不幫,也並非不能幫,她隻是開出了價碼。
獅子大開口的價格。
二房先前已經商量爭論過了,一致決定了先答應了條件,穩住了再說。
總不能讓江正嚴真的落罪,被弄下去。
屆時別說榮華富貴,便是保住性命都難。
“不就是要你娘的嫁妝嗎,都給你!”二夫人狠了狠心,咬牙喊了出來。
江雲月腳下停住,在二房幾乎噬人的目光中回轉,脊背依舊筆挺,以瘦弱纖細的身軀,麵對諸多不善的目光,卻絲毫不見氣虛畏懼。
她一個眼神示意,崔嬤嬤立即心領神會,呈上了禮單。
“禮單已經對過了的,隻需要將東西裝點出庫便好。”
二夫人並沒有接,目光閃躲,“今日太晚了,明天一早再出庫清點吧。”
老夫人不動聲色的看著江雲月,“府裏會把虞氏的嫁妝單獨拿出來,不過東西多,需要點時間。”
崔嬤嬤欲言又止。
江雲月好脾氣的點頭,“那就明天再拿。”
那架勢擺明了,拿到了嫁妝財物,她才會去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