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月心中莫名,“我未曾收過什麼信,還有你們家姑娘怎麼了?”
桑葚怔了怔,“我親手交給翠微姑娘的,六姑娘怎麼會沒收到?”
江雲月抿嘴,“這事先不提,說你們姑娘的事。”
提到了江夢憐,桑葚眼淚立即掉下來了,風一吹,皸裂的臉皮就爆出了血絲。
按說他們這等勳貴之家的貼身婢女,過的要比尋常小門戶的姑娘還富貴,怎麼的還臉上皸裂的如此厲害。
江雲月拉了桑葚去附近的酒樓避風,順道點了熱茶點心。
桑葚局促不安的模樣,跟江夢憐在將軍府謹小慎微的形象,都在江雲月腦子裏過了一遍。
聽到桑葚急切道,“我們姑娘,快被二爺打死了。”
江雲月回憶了下,江夢憐嫁的好像是宣平伯爵府的二公子。
那宣平伯爵府先前也風光過,先帝在位時,宣平伯爵喬高遠也是禦前的大紅人。㊣ωWW.メ伍2⓪メS.С○м҈
後來先帝立了如今臨安帝為太子,宣平伯爵喬高遠就是那時候被棄用了,如今十多年過去了,也沒有被重新啟用的兆頭。
宣平伯爵府後輩,也沒有出息的兒郎,往後若是長此以往,沒準這一門就得這麼沒落了下去。
江夢憐當場剛嫁去的時候,宣平伯爵府才露出頹勢。
曾經喬高遠那麼受聖寵,誰都沒想著他家會一直落魄下去。
江正嚴將庶女嫁去了宣平伯爵府,遠想著做個長期投資。
沒想到投資成了賠本買賣,江夢憐夫家沒有重振當年的風光,她就成了二房的棄子。
故此江夢憐在夫家,也並不得臉。
桑葚是江夢憐唯一的陪嫁丫鬟,隻是在伯爵府裏卻不是一等婢女,平日裏都進不去屋子伺候。
江夢憐房中事,她知道的不多,隻知二公子並不喜江夢憐,另外納了六個妾室,還有三四個通房。
那二公子動輒對妻子拳腳相加,罵她父親弟弟無用,不能幫他的忙。
桑葚抽泣著說,“平日三姑娘受了多少委屈,都從來不跟我說,今次她隻怕是真的要活不下去了,這才派奴婢去將軍府求救。”
結果當然是失望而歸。
二老爺江正嚴還在大牢裏等著被救,二夫人又怎麼會有心思關心庶女的情況。
臨安帝本來今日祭祖之後,要開始就正關縣的案子,開始調查公開。
隻是被康美人之死瑞王被害之事拖累,還沒來得及回宮。
江雲月心中一動,隱約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麼。
她努力壓下了胸口狂跳的心髒,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桑葚跟江夢憐身上。
“二夫人那邊怎麼說的?”江雲月問。
桑葚哭著搖頭,“奴婢沒能見到二夫人,是被二夫人身邊的胭紅趕出來的。
也怪奴婢,本還想著去求老夫人。
結果老夫人看到奴婢在哭,很生氣。
說三姑娘就是因為讓我在娘家哭哭啼啼,所以才給家裏帶了黴運,在夫家活該被打。”
安靜旁聽的江裕昌,直皺眉頭,“老夫人真這麼說的。”
桑葚連忙道,“奴婢不敢說謊。
當時五公子也在老夫人屋裏,五公子還用東西打了奴婢,說奴婢吵到他養傷了。”
她左肩的衣裳,確實有團不明朗的暗紅色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