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氣死,拍著桌子大叫,“六丫頭你給我回來,把話說清楚。”
江雲月站在門口,微微側頭,“我說的很清楚了,沒有我母親的嫁妝,就免談!
二叔在牢裏頭吃苦,想來也會尊重你們的決定的。”
丟下這紮心的話,江雲月不再回頭,掀開了門簾,重新走進了風雪夜之中。
離開了老夫人的院子,江雲月暢快的深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氣。
“舒坦多了。”
不知道說的是呼吸到外麵的空氣,還是出了一口惡氣。
江裕昌微笑的看著她,問道,“你目的便僅僅是為此?
若是他們歸還了母親嫁妝,你真的就這樣放過了二叔?
還是說,你篤定了他們會為了這筆銀子,會放棄二叔?”
江雲月搖頭糾正,“我隻是承諾,還回我娘的嫁妝,我就把二叔從大牢裏撈出來。”
至於撈到哪裏,她就不保證了。
她頓了下,試探道,“我要拿回我母親的嫁妝,大哥會不會覺得妹妹貪得無厭?”
江裕昌自然而然的回答,“你母親的嫁妝,本來就是屬於你的。
我隻是覺得妹妹你兜了這麼大的圈子,應該不隻是單單為了母親的嫁妝那麼簡單。”
不是說大鄴律法,而是覺得這本就該是她的。
江雲月俏皮的輕笑,親昵的挽著了江裕昌的手臂,“大哥你當這是很容易的事情嗎?
我娘的嫁妝,被衝了公中,哪有那麼容易拿回來。
那麼一大筆錢,要花也該給你跟二哥花。
憑什麼二叔他上峰送禮,用的也是我娘的嫁妝物件?”
大房的次子,在將軍府的序齒中排行第四,一般是該叫四哥的。
江裕昌沒糾正她的叫法,卻戳了她一指頭。
“二叔占母親的嫁妝,做的確實難看,我又沒怪你。
倒是妹妹你在小看大哥?大哥自有本事去建功立業,哪裏需要用的到母親的嫁妝。
等你出嫁時候,母親的嫁妝,你全部帶走,你二哥也不會貪這些的。
女孩子家,要有傍身的銀子。”
江雲月噗嗤笑道,“大哥,你這話說的可真像父親。”
江裕昌腳下放緩,“妹妹,大哥有話一直想說,可能會很唐突。”
“我們是一家人,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江雲月見他鄭重,也跟著嚴肅了起來。
江裕昌遲疑的開口,“妹妹你先前是需要有人庇護,所以不得不找外人幫忙。
如今大哥回來,將軍府有你立足之地,你同穆王的婚約……可不可以取消了。”
果然是很唐突的話題。
江雲月苦笑,半真半假的抱怨,“大哥你是真不怕妹妹嫁不出去啊?”
先頭已經有個安王,在大婚之日毀了親事,若是跟穆王的婚事也毀了,今後誰還敢娶她?
“不怕你嫁不出去,隻怕你嫁不好,那還不如不嫁。”江裕昌歎口氣,眉眼是說不出的憂色。
“妹妹,我跟父親在外拚搏廝殺,所求的不就是家人平安富貴。
一朝功成名就,你若是因此反倒淪為我們勝利的犧牲品,不論是父親,還是我,都無法心安。”
江鎮北功高震主,身為世子的江裕昌不會不清楚。
也明白江雲月走這一步棋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