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沁瑤堵在院門口,江裕昌跟江雲月不得不停下腳步。
江雲月先行開口,“七妹妹,你這是要出去回安王身邊,還是專程在等我們?”
江沁瑤麵上毫不掩飾嘲諷,“江雲月,少在這裏假惺惺。
你害的安王殿下落罪,這筆仇,鄭貴妃不會饒過你的。
別以為次次都能像上次那麼幸運,總有你失手的時候,到時候看你怎麼死!”
雖然依然憎恨著江雲月,其實此時江沁瑤心情還挺不錯的。
先頭她各種情況,每況日下,父親不爭氣,宋軼修對她也冷淡。
原本照這個勢頭下去,待鄭貴妃重新為宋軼修挑選了新的安王妃入府,就真沒有江沁瑤這個妾室的容身之處了。
可一朝宋軼修也跌落下來,被罰去了看守皇陵了,她主動請旨,也會跟著一道兒去。
皇陵條件惡劣,生活清苦,卻會成為她重新占據宋軼修寵愛的轉折點。
就衝著這點,江沁瑤倒覺得江雲月算是變相幫了她一把的。
“七妹妹你說錯了。”江雲月柔聲反駁,“是安王自己失了聖寵,惹了聖上不痛快的。
皇陵是皇室重要之處,能去負責起看守盡孝的皇室中人,原本都是厲害人。
七妹妹去了可小心些,別像是在家裏,隨便再說錯話得罪人了。
畢竟皇陵偏遠,可不比京城繁華,但凡有人在自家院子出了事,都有可能能鬧到人盡皆知的。”
江沁瑤臉色變了,江雲月這是威脅她,去了皇陵,可能死在院子裏都沒人知道。
還真不排除這個可能。
她原本追隨宋軼修的心,突然有點動搖了。
江雲月卻不再跟她糾纏,“七妹妹,你若是要隨安王同去,還是早些去準備,千萬別誤了上路的時辰。”
上路二字,在江沁瑤聽來格外的刺耳,還刺心。
江雲月說完便同江裕昌繞過了她,向著院子走了去,沒再看她一眼。
給江沁瑤最好的懲罰,就是讓她得償所願的跟渣男綁一起,狗咬狗,彼此折磨。喵喵尒説
進了老夫人的屋裏,一眼掃過去全是人頭,二房一家有關係的都在這裏了,當真人多勢眾。
人都擠在屋裏,天冷,還不通風。
加上老夫人自從月前臥病在床,屋裏有股子揮之不去的古怪氣味。
江雲月拉了江裕昌,來給老夫人孫氏見禮。
才走近,就見老夫人忽然抄起了茶盞,向江雲月頭上砸來。
“不孝女,你還敢回來?”
江裕昌連忙伸了手擋著,滾燙的茶水瞬間在他皮膚上燙出了一大片水泡。
這若是砸上了江雲月的頭,可還了得!
江裕昌當即不再有任何僥幸心。
一雙虎目,冷冷掃向了老夫人,“你要做什麼?想毀了妹妹的臉不成?”
老夫人胸口一窒,仿佛通過江裕昌看到了江鎮北,又或者說曾經的老鎮國將軍!
身為填房,老夫人孫氏,在老鎮國將軍麵前伏低做小了一輩子,在繼子江鎮北麵前也抬不起頭。
她敢挺直腰板在將軍府作威作福,還是江鎮北離開京城去打仗的這五年間。
江裕昌一回來,立即喚起了老夫人那麼多年前的畏懼。
徐詹皺了皺眉,捕捉到了老夫人的瑟縮,心中暗罵一句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