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貪圖權力,卻以為所有人都如你這般。
異動異動……
你便是盯著了鎮國將軍府離不開眼了嗎?”
臨安帝指著宋軼修的鼻子,“你已經娶到二房女為妾,便不可能再另娶鎮國將軍府的任何嫡女。
更何況大房嫡女已經由朕親口賜婚,指給了你的小皇叔,她已經是你的小皇嫂了。
你若是不顧皇室的顏麵,再以身犯禁,那便休怪父皇對你不留情麵!”
這話說的極重,臨安帝還從未對宋軼修這般聲色俱厲。
宋軼修連忙跪下請罪,他絞盡腦汁的為自己辯解,“父皇,兒臣……兒臣隻是一心為父皇著想,想替父皇分憂,並無其他心思。”
“為我分憂是吧。”臨安帝順著他的話點頭,“是有一事需要你為我分憂。
朕最近忽夢先帝,得他托夢說皇陵孤寂,你便代父皇去陪陪先帝吧。”
宋軼修陡然瞪大眼睛,內裏全然是不可思議。
一口惡氣上湧,臨到喉嚨去,又硬生生的被他咽了下去。
幕僚夫子們,常對他的教導,及時的製止了宋軼修此時所有不理智的話語。
小不忍,則亂大謀。
宋軼修分明看到了臨安帝眼底的不舍,可是依然對他下了這等命令。
此時臨安帝在氣頭上,任何反駁跟糾纏,都會招致更多的厭惡。
不就是去皇陵嗎?
他去便是。
又不是不能回來了。
宋軼修壓下了心中翻湧的各種情緒,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是,兒臣謹遵父皇旨意。”
臨安帝表情有一瞬間的破碎,在宋軼修抬起頭前,隻得背過身去,“行了,你出去吧。”
沒看到臉,可臨安帝帶著沙啞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情。
宋軼修心中大定。
父皇心裏還有他,那他就不算敗的徹底。
眼下不過是礙於鎮國將軍府,所以才不得不處罰了他。
可區區臣子,又如何跟未來的皇儲相提並論,宋軼修他還有的是機會。
安王宋軼修站起身,挺直了脊背,堂堂正正的邁出了禦書房,走進了這一時的黑暗裏。
親信們擔憂的迎上來,宋軼修控製著臉部表情,不露出絲毫崩潰之態。
他壓低聲音吩咐,“去查,最近還有什麼事露了跡,包括我母妃那邊,都查一查。”
若是今晚這一件事,臨安帝應當不會那麼狠心的處置他,肯定還有旁的關係。
他腦海裏,莫名的浮現了江雲月別有深意的笑容。
“是她!”
今日之事絕對同她有聯係!
不需要證據。
涉及到鎮國將軍府,卻兩次都在關鍵時刻叫大房幹幹淨淨的脫了身,他想不到還有第二個嫌疑人選。
宋軼修咬的牙關咯吱作響,先前因為江雲月美貌而剛升起的少許好感,重新被衝的支離破碎。
這就是個心思惡毒的狡詐女人,自己不過是維護過江沁瑤,她就記恨自己至此。
還不惜編出這樣的局,來陷害他,簡直罪不可赦!
他從前哪有過這般狼狽,被坑完才意識到陷阱。
江雲月是第一個,叫他這麼氣,這麼恨的人!
此仇不報,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