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月次日萎靡了一整天。
突如其來意識到自己的內心跟感情,叫江雲月手足無措,也大.大影響了她的狀態。
連崔嬤嬤歡天喜地的向她彙報,已經清點完禮單,隻需要年後開倉庫將東西運回來便可。
江雲月都無動於衷。
讓二房認可禮單上的內容,才是第一步呢。
她很確定母親的嫁妝已經被二房動過了,都已經花出去了的財物,又怎麼可能再好端端的出現在倉庫裏。
所以接下來開庫房清點內容物,才是真正要扯皮的重點。
不過眼下,她並不急於此。
她催促崔嬤嬤加緊收回虞氏的嫁妝,為的也不過是裝裝樣子,給二房營造一種自己很需要錢的錯覺。
到了臘月三十,也就是除夕那天,江雲月堪堪調整了過來。
一早江雲月起身,坐在梳妝台前,仔細的梳通她那頭如雲般的瀑布長發。
梳妝台的妝匣整整齊齊,萍柳沒有辜負江雲月的期望,將東廂房守的跟鐵桶似的。
綠水有時候來東廂房辦事,連眼睛瞟了點,都會被萍柳趕走。
江雲月輕輕拉開妝匣最下麵的夾層,外祖父虞庚給的五萬兩的銀票,好端端的躺在了裏麵。
其他的布置昨晚上她也已經再三檢查過了,位置、內容能確保萬無一失。
外麵輕微的響動,翠微、萍柳、綠水,還有崔嬤嬤,魚貫而入。
江雲月從她們麵上一一掃過,神色如常的收了回來。
貪心是要付出代價的,既然踏上了別人的船,跟旁人合謀害自己,就勿怪她不顧念情分了。
“梳妝吧。”
今日要打的硬仗,是晚上在皇宮裏設立的除夕宮宴。
除夕宴是最要的宮宴之一,屆時四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可攜家眷,與帝後同宴,將會持續長達兩個時辰,直至月上中天。
有時候臨安帝還會留被看重的嬪妃、近臣,一同守歲。
別看是夜宴,可不能真的傍晚就去。
差不多用過午膳,江雲月做最後的收拾準備,待未時過些,就得出發了。
除夕宴人多,每位貴人也隻能帶一個婢女,江雲月會帶翠微。
臨走之前,江雲月看向了萍柳。
萍柳鄭重其事的行禮,“姑娘,您放心去,屋裏頭交給我。”
“自是信你的。”江雲月笑起來,放心的走出了玉蘭院。
將軍府門口,二夫人已經到了好些時候,正臭著張臉。
今年不同以往,二房想去參加除夕宴,江正嚴得跟著徐詹,而二夫人就隻能跟著江雲月了。
身為鎮國將軍,宮宴上怎麼都會有江鎮北的一席之地。
以往他不在,江雲月也沒來,那位置也會給留著,宮裏早早的就單獨發給了江雲月的帖子,正被翠微捏在了手裏。
二夫人咬牙切齒的湊上前,內心裏盤旋了一萬遍要忍耐的念頭,這才堆上了笑容。
“六丫頭來了?沒事,時間還早,我們不急的。”
今日二夫人花了大心思打扮自己。
一身紫紅色水路八景的錦衣,外麵罩了青黃明光錦鬥篷。
最抓人眼球的,是她耳上那對鏨花帝王綠的耳飾,將二夫人襯的珠光寶氣,盛氣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