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四郎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還以為,少爺會誇獎自己呢。
沒想到,等來的是一句不認可。
“為什麼?我不都跟您說了嗎?您喜歡的那位,我可以為她畫一張符,保她在這次災難中平安無事!”
這是黃四郎現在的疑問。
他一心一意的為文家考慮,你憑什麼不認可我?
“黃大師,做人需要有底線,我文家在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有動用任何損害他人利益的手段,全憑我們家族所有人的同心協力,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而你卻想讓我們踩在別人的屍體上前進,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黃四郎神色一稟,平靜的看著文祥義。
“少爺,這是您的意思,還是家主的意思?”
“不管是我,還是我爸,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那要不,您問問老爺?”
“我不用問,我們文家人從二十幾年前的滅族危機走到現在,全家人都是幹幹淨淨的。”
“那就很遺憾了,我這次沒有辦法聽您的了。”
“你是什麼意思?你還要一意孤行?”
“少爺,您累了,您回房間休息吧,等你休息好,我們再商量。”
“沒得商量!我告訴你,必須馬上停止你的計劃,否則,我文家就撤回所有投資!”
文祥義神色堅毅,決不允許黃四郎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
如果沒有利益來源,黃四郎應該就會放棄了。
“那就撤回吧!”
“你說什麼?”
文祥義難以置信的看著黃四郎。
黃四郎絲毫不懼的盯著文祥義。
“少爺,山上的情況,村支書已經告訴我了,那麼好的資源,那麼好的機會,您覺得,您不投資了,我就找不到其他人過來了?你們文家要是不要,我就去省城,找錢家!”
文祥義瞳孔猛縮,身軀劇烈顫抖起來。
二十幾年前,險些讓文家滅族的,就是錢家。
作為黔州第一大家族,他們在省城一手遮天,無人敢惹。
當年和文家鬧出那麼大的事,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這幾年,錢家的發展速度稍微緩了下來,但依舊是黔州最強大的存在。
如果讓他們投資盤龍山,那他們的位置就不可撼動了。
文祥義眯起了雙眼,胸腔劇烈起伏。
“黃大師這是要和我文家魚死網破了?”
黃四郎搖了搖頭,笑道:“少爺,你誤會了,良禽擇木而棲,我隻是為我自己找了一個更好的去處。不過你放心,文家這些年待我不薄,我不會告訴錢家,你們文家的真正底細!”
文祥義狠狠咬著後槽牙,恨不得將黃四郎按在地上暴揍一頓。
可他和黃四郎之間的差距,中間隔著幾萬個世界拳王。
他對黃四郎動手,那就是茅坑中點燈籠,找死。
“黃大師,你這是在威脅我了?”
“嗬嗬,隨少爺怎麼想,不過我還是奉勸少爺一句,先打電話問問家主的意思。”
黃四郎淡淡的笑著,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他當然知道文家的名聲。
要不是這樣,他當初怎麼可能投靠文家。
在錢家,他就是一條狗,那裏麵多得是宗師。
在文家,他還有自由的權利。
但現在,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文家要是不接受,那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投敵。
要是自己帶著盤龍山景區,投靠了省城錢家。
對於文家來說,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文祥義一咬牙,給他爸撥打了電話。
將黃四郎做的事情,以及剛才兩人的對話,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言不發。
足足四五分鍾後,才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
“黃大師,我答應你!”
轟!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文祥義的腦海中炸響。
將他劈得外焦裏嫩。
萬萬想不到,他爸會答應和黃四郎同流合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