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正45年初,太師府嫡女在賞花宴上意外落水,被救起時已經不省人事,伍太師暴怒,第一時間將客人遣散,隨之問責次女。
在前世,這件事情的結果是反過來的,伍酒依病怏怏的躺在病床上,喝一口藥吐一口,心中卻是無比暢快。
丫鬟碧玉看著主子這個樣子,都快要急死了,恨不得自己幫主子把藥咽下去。
被太子從宮中喊來的禦醫擦著滿頭汗水,聚精會神的為伍酒依施針。
銀針不知落在哪個穴位上,伍酒依發出一聲隱忍的痛叫,喑啞的聲音透過紗帳傳出:“傅太醫,您先回宮裏去吧,喊他人來就行,沒必要在我一個病秧子身上浪費針藥。”
傅太醫惶恐的低下頭,不敢直視帳內,他喏喏道:“是太子殿下...”
話未說完,伍酒依又是一陣猛咳,力道仿佛要將肺咳穿。
丫鬟碧玉在伍酒依身邊呆的時間最長,也最能明白伍酒依在想什麼,雖然費解,但她還是將傅太醫恭恭敬敬的請了出去,又給了錠銀子,囑咐他今日的事情不需和他人提起,要是太子那邊問起來也說沒事。
傅太醫作了作揖,提著藥箱子離開了。
回到屋內,伍酒依早已經沒了那副孱弱的模樣,她穿著身裏衣,在榻上半跪著挽起了紗帳,原本被紗帳遮住的臉並非毫無血色,反而麵泛桃紅。
“主子,你說你這...要是被太師知道的話,那定是...”碧玉走上前,搶過伍酒依手上的活,不免擔憂道。
伍酒依笑了幾聲,戲謔道:“之前倒是口口聲聲喊著聽我的,現在又害怕了?”
“這也不是。”係好了紗帳,碧玉立在一旁,將準備好的湯婆子塞到了伍酒依手上,“隻是夫人那邊要是被發現的話,恐怕要找借口治主子你的罪。”
“不管她發現與否,治罪與否,我沒想在太師府繼續過下去。”伍酒依抱著湯婆子,坐在鋪著狐皮的暖榻上,神情漠漠。
碧玉鮮少見伍酒依這樣,她有些訝然:“那太子那邊七日後舉行的選妃宴,主子是不去了嗎?”
太子和主子從小一起長大,在碧玉看來,自家主子早已是預定太子妃,七日後的選妃宴隻需走個過程。
“要是我想去,就不會有剛剛表演給傅太醫看的那一出了。”伍酒依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會一直病下去,安心的當他們口中的病秧子,然後求來回江南陪奶娘的機會。”
更何況,上輩子她並沒有成為那個人人羨慕的太子妃。
後半句話伍酒依並沒有說出口,因為她早便對那個位置失去了任何期待。
碧玉滿腹疑問不知從何問起,總之從某個時刻起,主子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她是個沒主見的人,向來隻認伍酒依的話。
不管怎麼樣,碧玉隻知道伍酒依是自己的主子。
晃神片刻,主仆兩都沒開口,寂靜下來後,院中傳來了明顯的腳步聲。
伍酒依臉色一變,迅速抱著湯婆子把自己麻溜的塞進被子裏,碧玉也開始解紗帳,奈何隻解了一半,來人已經進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