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羅老家主在這裏的人脈和威望,還是很高的。

所以接下來,他擺在麵前的還有兩個選項。

第一個是麵前擺著的一件證物,那是在羅宋房中搜出僅剩半瓶的南疆情花,

第二件,則是在羅唐房間中,搜出的一件肚兜,

經過多方查證,羅唐並沒有在羅府中有任何相好,也從未往羅府內帶過女人,

那麼這肚兜……

這是兩個能決定羅家家主歸屬的有力證據,自己無論支持誰,將對應證據拿出來,都能一錘定音,

並且當上家主的,無論是誰,都會對自己感恩戴德,

可是選誰呢?

柳長風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他一旦選錯,明日家主大會出現什麼意外的話,

他的官途就走到了盡頭,

作為一名江湖人,伏低身姿為官府做事,還不就是為了這一身衣服和權力。

另外,他其實心裏還有另一個打算,那就是給自己寫信的那個人。

她信得過嗎?

……

唐青在屋內盤坐,神識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裏,

他覺得這個武俠世界裏的每個人,都非常有趣,

然而接下來,他看見了更有趣的事情發生。

陸逍遙追著杜溪河,就這麼出了羅莊,跟在後麵亦步亦趨。

“別跟著我,我走的路,不適合你走。”

杜溪河沒有回頭,隻是停下了腳步,

他臉上的傷口和失去的耳朵,沒有任何包紮,到現在以及隱隱結痂,因為沒有清洗的原因,看起來十分猙獰,

一個獨臂獨耳,臉上有一條裂口的怪人,

無論去到哪裏,他都會受到無數的目光注視,但杜溪河卻並不在乎這些。

“我的路,我自己明白該怎麼選,我想跟你走同一條路。”

陸逍遙一臉平靜,他在跟著杜溪河的路上,望著這個孤獨的背影,內心隱隱有些觸動,仿佛觸摸到了一絲自己會輸的原因。

他們兩個人話中都有話,如果外人聽見,肯定一臉懵逼。

聽到陸逍遙的話,杜溪河嗤笑一聲,轉過身後,彎腰伸手,做出一副您請的姿勢:

“那你先走。”

陸逍遙楞在原地,片刻後哈哈大笑,輕輕搖頭:

“是了,我還沒問你要走什麼路,若是你要去刺殺當今聖上,我也要跟著不成。”

他這番搖頭,是在諷刺自己劍心已經不純。

“哈哈哈,你怎麼知道的?哈哈哈……”

杜溪河聽到這話,頓了一頓後,直起腰開始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些許悲涼。

“什麼怎麼知道?”

陸逍遙再次一愣,聽著杜溪河那笑聲,不似在說笑,他的神情終於大變:

“你……真要……”

刺殺夏朝當今聖上,這事很顯然足夠將陸逍遙嚇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有德無才,不辯忠奸,荒淫無道,害我家破人亡,理由夠否?”

杜溪河停下笑聲,腰板挺得豎直,

他從一個鑄劍十年有餘的鐵匠,轉變為苦修劍法的劍客,很顯然其中發生過不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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