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麵白如上等暖玉,五官精致立體,仿佛畫中走出的人。額寬而光潔,鼻直且高挺,兩道劍眉斜飛入鬢,緊抿的薄唇棱角分明,麵上線條冷硬、宛若刀削,無處不透著冷俊淡漠。
他有一頭長及大腿的銀發。三千銀絲色澤光亮,柔順整齊地披在腦後,像瀑布般直落而下。末端處束有一潔白絲帶,簡單卻又一絲不苟。斜陽下,銀發不時泛出清冷的銀光,猶如黑夜中自天邊灑落的月光,美得寂寥,美得冷清。
不像她一路走來的眾人般著有短衣短褲,他穿有一件單排紐扣長袖西裝外加筆直的黑西褲,內著雪白襯衣。深藍的領帶上繡有暗銀條紋,繁複華麗,不時閃爍著淡淡的冷光,為他添有幾分冷冽。一身黑衣使他本就高大修長的身影更顯欣長健碩,隻那一站,就占據了眾人的視線,仿若雄偉的高山。
但最吸引人的,還是那美麗中透著冷冽的鳳眸。
他有著一雙極為深沉、宛若一潭冰湖的眸子,眸色是唯有極北才能見到的幽藍,瞳孔深處安寂清冷,不帶絲毫情緒。對上他的雙眸,就像跌入無底的冰海,除了深入骨髓、令人不住震顫的冰冷,再無其他。
一眼看去,他的身上無處不散發著冷冽的氣息。那是長期處於上位,習慣法號司令的冷淡,也是對世事毫不在乎的漠然!對於軒轅凰來說,這就是一座移動雪山,隻可遠觀焉!
但現在,她的左手卻被這座雪山牢牢裹住,整個人同時被一股大力定住,動不得分毫。尤其是剛剛那句問話,透著家長訓斥小孩的味道,實在令她很不喜!
金眸微眯,強忍著堪比萬年寒冰的冷氣,毫不畏懼地對上那兩抹幽藍,沉聲道:“放手!”
“跟我回去。”
極冷的聲音自耳邊傳入,語調平穩得不露半點情緒。可在她聽來,這樣的語氣無處不透著危險的味道,讓她心頭猛跳。
不過,軒轅凰什麼時候怕過?
四目相對,軒轅凰質問:“憑什麼?”
“回去再說。”
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男人鳳目微轉,目光像一隻利箭,射到不遠處神色呆滯、滿臉仍保持驚訝之色的執誇身上。執誇隻覺一個激靈,連忙點頭哈腰道:“閻少好!剛才小人不知道這位小姐是閻少的熟人,多有得罪。日後小人定會登門賠罪!”
誰知,男人的目光並沒有因此轉移,依舊直直地看著他,仿佛要穿透他的心,深入他藏得最深的一麵。刹那間,整個人尤墜冰窖,全身冰冷,就是體內流動的血液,也欲要凝結。
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沒那麼容易過去!又想到對方令人聞風喪膽的狠辣手段,咬咬牙,執誇肉痛地說“小人會獻上百分之十的股份給閻少。閻少,饒了小人吧!”
“給她。”
“是,是!”
顧不得驚訝,執誇連聲答應,就怕男人不接。雖然對男人看不上自己的心血心裏委屈,但總算沒得罪了他。
不過,這女孩到底是誰?竟如此得他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