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我有事耽擱了,麻煩您在民政局門口多等我半小時。”
洛希發給結婚對象的語音消息,此刻正清晰地回響在會所包廂裏。
堵著她的二世祖們頓時哄笑起來。
她循聲看過去,這才發現角落裏還坐著個男人。
他雙腿交疊坐在那裏,穿著裁剪考究的手工西裝,腰線收的恰到好處。輪廓分明的臉上冷冽禁欲的氣質淋漓盡致,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再往上,是一雙清冷傲慢的眼。
即便離得老遠,還是能感受到他強大迫人的氣場。
這就是她今天要結婚的對象,傅誠深?
感受到她的視線,男人掀眸涼涼掃她一眼,目光清冷,不見波瀾,聲音也跟他的表情一樣冷:“你就是老頭子給我找的‘妻子’?”
“妻子”兩個字咬得格外重,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
他一步步走到了洛希麵前,個子很高,目測在一米八五以上,她要墊著腳才能勉強和他下巴平齊。
他就那麼居高臨下地打量她,半晌,忽地勾唇笑了一下:“還以為是什麼尤物,原來,不過如此。”
哄笑聲更大了。
洛希挺直了脊背,任由二世祖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嘲笑的,嫌棄的,幸災樂禍的……她就像是落在砧板上的一條魚,毫無抵抗能力,隻能由著男人們肆意打量。
“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抱歉,傅先生,我必須和您結婚,這也是您爺爺的期望。”洛希態度很堅決。
她從兩歲起就被再婚的爸爸扔出了家門,是姑姑一手把她撫養長大,情同母女。現在姑姑重病,她走投無路,隻能求助曾經幫助過的老人家。
對方隻有一個要求,要她和他那個“對女人沒興趣的”大孫子領證結婚。
嫁給眼前的男人,姑姑就能活下去。她別無選擇。
傅誠深並不感到驚訝。江城想要嫁給他的女人如過江之鯽,這女人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不過又是個覬覦他財富和地位的低賤女人罷了。
“我爺爺答應給你多少錢?”他坐回去,漫不經心地抽出支票本,“我雙倍給你。”
“拿上這一百萬,有多遠滾多遠!”
一身高奢品牌的女人嬌嗔著提醒傅誠深:“傅爺,您這麼輕易就給她一百萬,養肥了她的貪心,她就會想著再問您要兩百萬,三百萬……像這樣貪得無厭的女人,我可見得多了。”
“也是。”傅誠深把支票收回去,抬腳往外麵走。
“那就如你所願,去民政局。我會做婚前財產公證,你即便嫁給我,除了老頭子的錢,多一毛錢也拿不到。”
洛希出去的時候,會所門口已經一輛私家車也沒有了。很明顯,傅誠深並不打算帶上她一起。
她攥著口袋裏僅剩的五十塊錢,那是她未來一周的飯錢,狠狠心,打了輛車去民政局。
領完證,她的新婚丈夫照樣沒有等她,隻隔著車窗留給她一句:“以後,不許再出現在我麵前。”
豪車絕塵而去。
洛希舍不得再打車,選擇步行回醫院。路上,她拍了張結婚證的照片發給傅爺爺,表示自己已經遵守約定,希望對方也能信守承諾,盡快把錢打給醫院,好讓姑姑能得到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