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管這麼多,來,先吃飯。”
“算了,我看別在這兒吃了,咱們還是隨便找個小攤吧。”
“瞧你,老跟沒見過事麵似的,虧得你還比我多吃了幾年墨水,再說,又不用你掏錢,老這麼小裏小氣的。”說著,大鎖拉著我來到這個酒家門前。
還沒進門,門口的兩位小姐已經很禮貌地為我們打開門,“兩位裏邊請。”
大鎖就像一個常客一樣,滿不在乎地走了進去,我整了整身上的粗布衣服,跟著他走了進去。
我們被一位小姐領著來到一個餐桌前坐下,我接過菜單一看,不由得心頭一顫,好家夥,價格都這麼貴。
我放下菜單,小聲對大鎖說,“這兒的菜太貴了,咱們還是走吧。”
大鎖忙向我使了個眼色。
他拿起菜單看了看,臉色似乎也不怎麼好看。
“小姐,你們這兒的菜都這麼貴。”大鎖問。
“我們的菜在這地方已經是很便宜了,一個菜至少比別的地方便宜二至五塊錢呢。”小姐解釋道。
“還有沒有更便宜一點的?”我問。
“有啊”,服務員指著放在桌上的一個小紙盤,“這上麵寫著的都是我們這兒的特色菜,又好吃,價格也蠻便宜的。”小姐說。
我用腳踢了踢大鎖,示意離開這兒。
大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理會我,他點了三個菜,但在我一再堅持下減了一個,最後要了兩個菜四碗米飯。
也許是太餓的緣故,還是真的忽略了,我們竟然都忘了先問一問菜價。
吃完飯,大鎖招呼結賬。服務員小姐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過來,然後柔聲說:“一共48塊。”
“啊!?”我們相互對視,大吃一驚。
我接過賬單,仔細核對了一下,發現沒錯。
大鎖接過來,反複看著,算著。
服務員小姐開始不耐煩地敲著桌子。
最終大鎖還是狠狠心,咬了咬牙,從兜裏掏出錢,不情願地遞了過去。
從那個酒家出來,我們倆都變得垂頭喪氣地。
大鎖故作滿不在乎的樣子,“算了,不就是四十八塊錢嗎,一千塊錢都被罰了,這點錢算什麼,別管那麼多了,咱們先逛逛去,也開開眼,等明天再踏踏實實找工作。”
這裏畢竟是大城市,高樓林立,車流如梭,立交橋宛如一條條長龍,貫穿於整個都市。大鎖目不暇接,嘖嘖稱讚,而我卻感到一絲迷亂和彷徨。
走了一會兒,我們來到了也許被城裏人稱之為商業街的地方,這裏高樓店鋪一家接一家,恰巧又是周末,街道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我們來到一家大商廈門前,大鎖非要拉我一塊進去逛逛,我說不行,咱們的形象與這不相稱,大鎖急了,說又沒有貼牌子不許外地人進入。說罷,便硬拉著我強行走進了這家商廈。
進了商廈,不由得令人大吃一驚,我從沒有見過這麼多的商品擺在這麼大的地方任人挑選,購買。我和大鎖就像走進了迷宮,漫無目的地逛著。但與此同時,我們總感到這裏的人總是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我們,是鄙夷,是篾視,總之難以言狀,特別是售貨員好像防賊一樣防著我們,我們碰過的衣服或其他東西,在我們走後,他們總要趕快走過來,撣一撣,擦一擦,或仔細檢查著什麼,生怕我們把東西弄髒,或是順手偷走個標簽什麼的。
我感到在這種地方真是一種侮辱,大鎖卻滿不在乎,照樣興高采烈地逛著。
從商廈出來,已經是黃昏了,街道上燈都亮了。
城市的夜似乎比白天還要令人興奮和陶醉,這裏的夜景比起我們家鄉來要輝煌壯麗多了,確實,在我們眼裏,這裏意味著金錢和財富,我們費了這麼多辛苦,來到這片土地,不就是渴望一種全新的生活,一種擺脫貧窮,盡快致富的生活嗎?
在大鎖的眼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芒,在他的眼裏似乎看到了一疊疊鈔票向他飛來,猛地他伸出雙臂,大聲叫道:“我來了!”
我連忙環顧四周,好在周圍沒有什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