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停了正在排成一條直線往莫斯科推進的裝甲部隊,準備接收來自指揮所的最新指示。
戰場一片寂靜,剛剛大戰之後的硝煙仍然沒有散去。唾手可得的莫斯科,如今在陽光下的黑煙中顯得那麼的遙不可及。
隨著通訊員的掛斷,無線電裏傳出粗糙的雜音。這意思很明顯,指令已經傳達到了,執行與否將是現場指揮官的責任。
“可惡!”
我一拳砸在坦克頂蓋上,一旁架設的mg34機槍隨之晃了幾下。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長官。”
裝填手萊昂怯生生的向我搭話。他隻是一個16歲的少年,懷著強烈的愛國情感,抱著一腔熱血前來參軍,被分配到我的車組裏。
而上一個裝填手,前幾天剛在流彈下送命。
見我不說話,萊昂低下頭嘴唇哆嗦著,而我摘下帽子按在他的頭上。
“撤!”
“是!”
萊昂高舉右手敬禮,之後鑽進坦克內部傳達我的指令。通訊兵托曼把指令傳達給全隊,排成一排的坦克齊刷刷原地轉向,炮管分左右側斜置,形成警戒陣型向基地開進。
六號戰車的引擎冒出白煙,我扶著mg34的槍托回頭看去,莫斯科城市中的大樓已經依稀可見,辨不清模樣了。
這一走,就再也到不了這裏了。
炮手瓦西裏聽到了我的低語,他摸摸絡腮鬍扯著嗓門喊道:
“這都不是問題,我們德意誌的長矛無往不利,能貫穿這整個戰線。區區一個莫斯科,我們下次總攻就拿下。”
“沒有下次了,瓦西裏。”
我打斷了他的豪言壯語。
小隊的坦克伴隨引擎的轟鳴前進,向著夕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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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知道曆史的。
任何一個二十一世紀人都知道接下來的故事,如果他上過中學。
這一撤就會讓中央軍失去先手,接下來在冬季突出部的拉鋸戰中消耗。隨著中央軍被調往南方,加上春季冰雪消融後的一片沼澤。㊣ωWW.メ伍2⓪メS.С○м҈
我們德意誌的長矛,就會失去她的鋒利。
可是我沒法告訴任何人,也沒有人會相信我。這裏,戰場的每一個人,後方的每一個人。聽著廣播,看著報紙,每個人都相信,勝利就在眼前。
這是通往地獄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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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昂從打開車蓋探出頭來,把帽子還給了我,一起遞過來的還有一個畫了圈和叉的地圖。
接著無線電裏響起了偵察小隊隊長哈爾斯坦的聲音:
我看向手邊的地圖,紅圈的穀倉是第三偵察小隊的所在地,不遠處劃叉的則是蘇聯坦克部隊前進的道路。
的確,按這個圖,不過幾分鍾蘇聯坦克就會把右側麵暴露給穀倉的第三偵查小隊。但是很危險,第三偵查小隊配備兩輛三號坦克j型和兩輛四號坦克h型,火力略顯不足。雖然擊穿蘇聯的t-34和is-1的側麵綽綽有餘,而一旦對方反應過來,第三小隊很有可能全滅。
考慮到這一點,我給第三小隊隊長下達了指示。
萊昂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哦,說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跟我出戰到前線來,也不理解那隨機應變是什麼命令。
“萊昂,傳令。”
“是!”
“全隊11輛戰車轉s6方向前進,231,232,115往s8方向前進,在h5地點集合。”
這時通訊兵馬文大聲問道:
“其餘小隊需要回合嗎?”
“不用!”
我也朝坦克內大聲喊話,
“讓他們按原命令撤回基地。”
“了解。”
馬文扶了扶眼鏡開始了傳令工作,瓦西裏卻不耐煩的說:
“你們可以不要在我耳邊吼嗎,再這樣我遲早就聾了。”
“聾了你不就剛好可以回家去照顧你老婆了嗎?”
“哈哈哈——”
隨著駕駛員克萊姆的一句玩笑,車內傳出來快活的空氣。
這是通往地獄的,同時伴隨笑聲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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