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嗎?我與安郎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就在我們準備結道侶的前夜,那魔頭將我搶去,予我爹爹和整個宗門奇恥,更讓我槐寧從此成為紅顏禍水。
難道就這樣,我還要感激他?若不是他,我與安郎結契靈修,早就突破化神了。”
槐寧說著,還流下幾滴屈辱的眼淚。
越崢明知道槐寧在演戲,還是忍不住心疼自責,主動上前,用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珠。
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離渚也愣住了,他隻知道人雲亦雲,隻知道槐寧是被魔尊看上的女人,是害得道劍宗分崩離析,讓藺墨安為愛崛起篡位當宗主的禍水。
他從未想過,發生那些事的時候,這個女孩才二十一歲,正是懵懂美好的待嫁年華,如今卻被魔尊那可怕的大魔頭硬生生斷了一切。
尤其是槐寧長得美又會演戲,現在看她突然落淚,雖然不是嚎啕大哭,隻是安靜地落了幾滴傷心淚,很快倔強的忍住。
這故作堅強的小模樣,著實讓人心疼不已。
尤其是槐寧之前給了離渚一個假設,將兩人身份調轉,如果是他即將與心上人結為道侶,卻被魔族的女魔頭強取豪奪,那他肯定也是生不如此卻不得不從。
因為他們修真門派的人,都不是單獨的個體,他們不止要為自己考慮,更多的要考慮同門。
尤其是槐寧,她是從小受寵愛長大的小公主,她自然也會想保護她爹爹和幾位師兄弟們,如果她被魔尊抓走後,想當貞潔烈女一死了之,那魔尊一定會惱羞成怒,滅殺燭雲山滿門。
以死明誌,隻有自私和孤獨的人會做,因為這條路很簡單,就是一劍而已。而屈辱的活著,不斷忍受那細細密密的痛苦,才是真正的強者。
離渚雖然跟槐寧差了幾百歲,這一刻卻能像同道中人一樣,被她引起了共鳴。
畢竟,人非草木,他也有心上人要保護,他的心上人雖然沒有槐寧這樣優秀,但卻為了他,忍辱負重。
這麼想著,離渚心裏堵得慌,卻也無奈,隻能越過那些私人情緒,直接將話題談到交易:
“隻要諸位前輩肯出手,哪怕不能殺了秦宵那惡賊,隻要能將他重創驅逐出東雲國,我靈霄派必有重謝。”
“重謝不必,我隻要離鶴。見不到離鶴,我不會出手。”
“師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見不到離鶴,我們隻會作壁上觀。
畢竟,我也要為師弟師妹們負責,也要防止你們靈霄派與那魔頭暗中勾結。
隻要收到離鶴,我們燭雲山一脈,也當召集正道道友,共商除魔大計,此乃我等本分。至於報酬什麼的,不必再提。”
說得好聽,你們不要報酬,不過就是想咬死離鶴。
離渚也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離鶴怪怪的,槐寧也怪怪的,這兩人,好像隱隱在較勁?
不管了,反正離鶴相助秦宵,他們靈霄派可不敢再跟她有牽扯,與其如此,不如交給槐寧。
畢竟那天聖宮宮主藺墨安,也是槐寧的裙下之臣,隻要槐寧一句話,甚至都不用她親自開口,那位就能帶人來相助。
若藺墨安來了,一切就穩了。
為了東雲國,離渚這次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將離鶴給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