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家夥消失的時候還顯得如此的怪異,直接便散開成大量白色光點融入進了他的影子之中,但凡隻要看見的人都不會吝嗇一聲“臥槽”。
“李醫生,你們在幹嘛呢?”
門外,一位同樣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路過準備去上個廁所,走過這裏的時候剛好就看見兩人正蹲在地上對著地板一頓發呆。
不由得便是目光怪異,神情有些疑惑的開口出聲問了一句。
李醫生衝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離開,“我這裏有個特殊的病人,我準備讓他轉換一下科室去寧老那裏,你去忙你的吧。”
“去寧主任那裏啊?”
中年醫生心中一驚,萬萬沒想到病情居然如此嚴重,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那道目光呆滯的身影之後趕緊便選擇了離開。
這孩子跟他家兒子看起來差不多大,怎麼偏偏就這麼命苦呢。
“哎,肯定又是家長為了強行逼迫考上超凡大學給鬧的,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幾個了來著。”
“每年臨近超凡覺醒測試的時候都會鬧這麼一出。”
走廊外聲音遠離了,李醫生不動聲色的起身關好房門,一邊走到林洛身邊將他給拉了起來坐了回去。
“這種症狀持續多久了。”
呆滯了兩秒鍾之後,林洛這才反應了過來。
對於這種情況林輕語已經見怪不怪了,隻不過見到哥哥努力到精神恍惚的樣子還是令得她心頭有點無語。
林洛扶著腦袋搖晃了幾下,隻因為每次發現匿藏在影子之中的這道淡白色光團之後他都會思維僵滯一段時間。
而在這段時間之內,便會有種種奇特古怪的景象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這景象他雖然已經見慣不怪了,但這次出現的竟然是一隻身形像血色的肉球一樣,渾身長滿了惡心粘液的觸手狀怪物。
這隻遠比之前他所見到的任何一隻都還要來的更加邪惡,墮落,具有恐怖的壓迫感!
空曠破碎的街道之上,廢棄的漆黑轎車布滿鐵鏽,長滿青苔的黑褐色台階,偌大的城市之中空無一人。
目光所及之處,沒有湛藍的天空,有的隻是被灰霧與不知名黑暗所糾纏出來的淒冷陰森色調。
漂泊的寒風,卷起的灰塵與碎片,形狀詭譎幹枯的畸形園林木。
他看見了,看見了那隻足足有十層樓之高,渾身像蛆蟲一樣不斷蠕動,鑽出無數細小疙瘩的巨大肉球。
他就生長在一棟破碎的大廈之上,好似是這大樓之中長出的腫瘤,呈現出渾濁黃色的惡心黏液不斷滴答而下。
粘稠到什麼程度呢,竟然還拉絲了。
那些疙瘩在不斷的張合著,好似一張張嘴唇一樣,但是細細看去又會看到裏麵的乳白色線條,像是裂齒在不斷交錯。
忽地,從它的疙瘩裂縫之中生長出了密密麻麻的肉質狀觸手,像是章魚一樣瘋狂扭動,進行著怪異不規則的舞蹈。
在地麵的劇烈顫動之下,在房屋的倒塌破碎聲之中···
它洞穿建築物,碾碎高樓。
逼近,不斷的朝著他意識所在的方向撲來!
————
“這種症狀持續多久了。”
林洛瞳孔放大,心髒急劇跳動,好半響才反應了過來。
自己已經將意識從那恐怖的環境內部重新拉回到了現實生活之中。
李醫生也不惱,十分關愛他,說話語氣十分的有耐心。
“大概有半年那麼久了吧。”他抹了把頭上並不存在的虛汗,又是過了一陣子才終於勉強將心情給平複了下來。
經曆多了之後他也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大驚小怪了,至少能夠很快的平複下心神。
畢竟就算見鬼了,多來幾次也會司空見慣的。
“會不會更長一些,就是說有沒有那種可能是一開始並不明顯的,後來開始腰酸背痛之後才漸漸察覺到。”林輕語放下手機,興致勃勃的補上一句。
林洛本來想點頭的,結果這丫頭越說越不對勁。
對此,李醫生倒是給出了不一樣的說法。
“是不是一開始那道白光相隔很長時間才看見一次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能夠看到的次數已經越來越多了,相隔也越來越短,甚至到最近已經有了接連出現的征兆。”
總感覺這兩人的話似乎並不是同一個出發點,搭不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