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猛地抬頭看她,又慢慢低下了頭,想了一下,聲音極小的附在夜子淵耳邊。
夜子淵的臉色變幻的很快,猶如戴上了表情包。
一會兒震驚,一會兒害羞,一會兒又懊惱,南星看的很是美妙。
“你也不要不好意思。當時情況緊急,我隻能對你口對口的吹氣,決沒有冒犯你的意思!若是當時隻有我自己,我也斷然不會解釋。畢竟,你們還是很看重、、”
果然,她的話還沒說完,夜子淵別過臉悶悶的出聲,“你和我?口對口?絕非、”
他感覺自己的臉正發燙,話說了一半就咽了回去。
南星無奈的搖搖頭,“果真不能提及此事。也對,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你口對口,確實不妥。這位子清郡主還說我‘無恥’。算了,你若想不通,就當是被狗咬了。此事不再提了、”
見他還扭著頭,她手指繞了幾縷頭發,轉移了話題,“你現在身體很虛弱,我勸你還是不要出來的好。這七迷蹤中的時間越長,發作的時間越沒有規律、萬一、”
“本、本王、知道。你、”夜子淵麵色緋紅、語無倫次。
眼前的女子,神采飛揚,身姿綽約,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一想到,那櫻桃般的紅唇竟與他、、他就內心亂跳不止。
偏偏,她竟不以為然的說是被狗咬了,真是、
“既然如此,寧王殿下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紫蘿、走、”
“慕青送小姐、”
看著那一抹青藍色的身影,自信美麗的走在陽光下。
夜子淵萬分不舍的抬頭,想要出聲挽留,可腿上疼痛加劇。
他張了張嘴,始終沒有說出口。
“九哥,你不要往心裏去!她就是不可理喻、”夜子清瞥了一眼遠去的背影,“剛才的事,清兒也會守口如瓶的。”
夜子淵沒有說話,輕輕的閉上眼睛,臉上卻掛著淡淡的笑意。
“主子,慕青沒有保護好您、、被南星小姐、、您清譽受損、慕青甘願受罰。”慕青一進屋就自責跪在地上。
夜子淵看都沒有看他,隻喃喃的出聲,“那個什麼輪椅的圖?三小姐給了嗎?”
“給了,請主子過目。”慕青從懷裏掏出了一張圖,雙手奉上。
瞧著手裏不知道用什麼筆畫的輪椅製作圖,夜子淵充滿好奇。
“主子,這圖上的輪椅,甚是奇怪。屬下看,隻有找城裏的鐵大師幫忙了!”慕青抬頭望了一眼那圖,沒敢起來。
“明日你親自去見見鐵大師,他有什麼需要全都滿足。盡快將這輪椅製作出來。”夜子淵眼睛沒離開圖,低頭吩咐。
“是,主子!”
忽的,他想起剛才從門縫裏看見的事,緊忙回稟。
“主子,屬下在暗處看見南星小姐在您身上用了什麼東西?那東西會說話、還說您什麼平穩,什麼正常?屬下當時被嚇得不敢動,唯恐驚動了她!可後來、又沒瞧見小姐帶在身上、莫不是?”
“瞎猜什麼!她是容南星是不會錯的!”夜子淵顯然是不高興了,瞥了一眼慕青,“不管怎麼說,剛才是她救了我。行了、你也起來吧。今天的事誰都不準再提!”
“是,那屬下先去安排、”
“九哥,你好好休息、清兒也告退了!”
看著夜子淵臉色慘白,神情不振,夜子清心裏一陣難過。
“慕青,送送郡主、”
“是”
一陣清風吹來,夜子淵的身體止不住的發抖。
他卻很享受般的微微笑著。
輕輕閉上眼睛,任由清風吹亂了頭發,吹起了幔帳,也吹散他心中的陰霾,就要迎接新生活一般!
‘為什麼聽見她解釋輕薄於我的事,我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絲驚喜!慕青也都覺得我清譽受損是他保護不力,可我怎麼不想罰他?反而,還要感謝他!這是怎麼了?平時,除了佳慧皇嫂,我不見任何女子。今日,卻在不驚閣裏,在自己的寢室裏見她。對她,始終念念不忘!容南星、你究竟有什麼魔力?令我這樣的失了分寸?’。
清風過後,明媚的陽光溫柔撫摸著床上的人。
夜子淵內心逐漸冷靜下來,麵色也由欣喜轉為平靜。
想起剛剛慕青的話,他一陣的恍惚,‘難道是上天不忍我十年痛苦折磨,將你找來解救我?我曾經想過,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就和皇叔玉石俱焚,決不連累皇姑母和皇兄!可想法終是想法,現實裏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隻有好好活著才有希望!今天,你給我帶來希望。南星,願你是我在黑暗夜空裏艱難前行的星燈!吸引著我、指引著我、’。
想起身後的玉染簫,那是師父沈嘯唯一留給他的東西。
他緊緊的握在手裏,就像是抓住自己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