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看井邑白來勢洶洶,自然也就應了上去,沈溪言在一旁看著那刀子上沾染的血跡,她知道錦川已經受傷了,邑白要是真的能不管不顧的衝上去,那下場可能也和錦川一樣。
她得做些什麼,才能避免井邑白受傷。
沈溪言有些慌張,下意識的朝著自己身上摸去,可是自己的衝鋒衣外口袋裏隻有一個挺厚重的日記本,是她用來做工作記錄的。
隻不過這個筆記本是張師哥給她的,外麵一層是厚重的牛皮紙殼子,說是在野外記錄東西的,結實耐用,放在手中沉甸甸的,重量可以算的上是一本書了。
這是沈溪言手中僅有的東西了,她伸出手來將這厚重的本子掏出來,然後朝著那黑衣人的後腦勺重重的砸了出去,不愧是張師哥精挑細選的本子,跟一塊磚頭一樣,那東西砸在了頭上,黑衣人發出了一聲悶哼,身形也停頓了一下,井邑白湊著這個空擋,拿著棍子就朝著那人的後背來了一下。
這猝不及防的一悶棍打下來,黑衣人就跌跪在了地上,然後下一刻他立馬站了起來,朝著樓梯口跑去。
這是要跑了!
窮寇莫追,沈溪言的腿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幾乎站不穩。跌跌撞撞的朝前走了幾步,拾起了落在地上的筆記本,朝著井邑白招了招手,沒有由來的,看著井邑白笑了笑,“知識就是力量。”
井邑白這一刻也覺得挺開心的。
沈溪言突然的變了臉色,感覺轉身看向遠處的陳錦川,“傷的重不重?我們要趕緊走!”嘴上說的趕緊走,但是身體卻沒動,從不遠處撿起了綁著自己的繩子,這繩子的斷口處十分整齊,是她在沒有人的時候用小鏟子割斷的,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用。
可是現在也就隻有這個能用了,沈溪言看了一眼陳錦川那毫無血色的臉頰,頓時心裏一驚,拿過繩子,一把抓過陳錦川的胳膊,係在了上麵,“先止血!”然後對邑白道:“你先去看一下,那個人走了沒有,我們得趕緊報警去醫院!”
井邑白不等沈溪言招呼,早已經去看了樓下,“沒有人了,我們趕緊走!”
他和沈溪言兩個人一人架著陳錦川一條胳膊,下了樓梯,出了工廠的大門,井邑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才發現有信號了。
先報了警,然後開著車帶著陳錦川去了鎮上唯一的一間小診所。
等到清洗傷口的時候沈溪言這才注意到他胳膊上的傷口足足有二十多厘米長。
陳錦川感受著消毒水在傷口處蔓延說帶來的痛感,這痛楚倒是讓他整個人清醒了不少,出聲詢問,“你們兩個沒事吧?”
井邑白和沈溪言點了點頭,“我們都沒事的,沒受傷。”
陳錦川不信他們兩個說的話,反而是上下的打量了他們兩個幾眼,發現也就是身上髒了一點,倒是真的沒事。
這才讓他安下心來,然後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看著醫生給自己包紮好,叮囑了按時來換藥,還說這段時間不能泡水什麼的。
“醫生,我明天可能就要回北京了。”
“回北京那就在北京的醫院換藥,你是不是瓜!我又沒讓你非得上我這裏來換!”醫生一口本地的方言,說出的話來讓人有些仍俊不禁。
陳錦川笑彎了嘴角,“您說的是,我記得了。”
“行了,包完了,你休息一會就可以走了。”那醫生說完就出了門,打算回家繼續睡覺。
最後還貼心的說了一句,走的時候把他診所的門給關上。
醫生倒是不怕他們偷東西,畢竟這小鎮民風還是相當的淳樸的。
等到診所醫生沒了身影,陳錦川的麵容倒是嚴肅了起來,“等會警察會過來做筆錄,溪言你到時候直接說就可以了,不用擔心有什麼不能說的。”
沈溪言當然知道,這件事他們沒有一點錯處,甚至陳錦川拿自己的全部身家讓華深娛樂的股價跌到不能看,也隻能說是在打經濟戰,他沒做錯。
畢竟他也損失了大筆的錢,最後的錢都流向了普通的散戶。
隻是現在的陳錦川還受著傷就已經在安排所有的事情了,這讓沈溪言有些心疼。“你還是先休息吧,等過幾天再說。”
但是陳錦川卻目光堅定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