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弟子看著陳陟南,嘴角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這個少年,此刻已是甕中之鱉。
不過對於眼前的韓姓弟子的話,陳陟南似乎並沒有聽見。
此刻的陳陟南,麵對著三名持刀弟子,卻格外的平靜,沒有絲毫的驚恐,握緊手中的長槍,不知為何,他似乎已經陷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
他緩緩端起手中的長槍,雙目無神,一舉一動似乎被一種莫名的東西附身了一般,下意識的用出了方才斬殺了烈獅堂兩名弟子的劈槍。
隻是這一次的劈槍,明顯同之前不一樣,它似乎莫名地有了生命。隻見的陳陟南這一槍劈出,宛如槍上附體了一個活著的斧頭的靈魂。那靈魂帶著長槍的身影,呼嘯著猛地劈向了那兩名不知名的武者身上。
這一刻,時間似乎已經靜止,那兩個武者不可置信的瞪著圓滾滾的眼睛,看著長槍從他們頭頂劈落,直接劈到了他們的腳底。此刻的長槍劈的並不快,但是他們卻根本無法躲避,甚至生不出一絲想要躲避的勇氣,二人就這麼直直地站著,如同等待回家一樣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同樣吃驚的,還有一旁的那名韓姓武者,他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壞了,這是什麼情況?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神韻嗎?他以前從書上看到過,也曾在夢中幻想著自己修煉有成,有朝一日踏入一品高手的境界,隨手一擊,便能用出神韻。
可是,那是在夢中啊?對於神韻,他也就是想一想,那不是傳說中一品高手才能用出的東西嗎?不是說整個大宋,一品高手總共就隻有十個嗎?
難道這個少年是某一個一品高手,他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此刻韓姓武者已經委屈的快要哭了,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和玩弄。心裏暗自罵道:“那個姓張的混蛋,他怎麼不去死?讓我們去追殺一品高手?我們到底是有多麼不想活了啊?眼前的這位大爺你也是的,明明修為都這麼高了,就直接殺了我們不好嗎?為什麼還要逗弄我們?是覺得逗弄我們好玩嗎?”
但是陳陟南卻並未關注這名姓陳的武者,他沉浸在方才的那一槍之中。這種感覺,他很熟悉,之前在齊山之上,他便進入過此刻的這種感覺,當時人們喊它叫神韻。陳陟南不知道神韻是什麼,不過這個東西他似乎很早就接觸過,很早,很早。
他陷入了回憶,那還是在他三歲的時候呢,他父親遞給了他一個長長的木棍,告訴他從現在開始,他要學習功夫。那根木棍剛入手,一種溫暖的感覺就包裹了他。他當時以為那是一種幻覺,不過這種感覺偶爾出現,並伴隨了他整個童年。他問過他的父親,但是他的父親也並沒有能夠給他更詳細的解釋,隻是說,他也確實有過相同的感覺,似乎是這個木頭的材質有關。
當時的陳陟南,怎麼看都覺得這就是一根普通的木頭嘛,哪裏有什麼特殊?隻是後來隨著年紀的增長,對於熟悉的東西的好奇心也就淡了,於是便不再追究這種溫暖的感覺,而且,對於這份溫暖的感覺,他不但喜歡,而且也逐漸的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