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那些謠言就好。
“對了。”沈嫻輕輕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抬頭問道:“太子他們何事來京都城彙合?”
時淩思忖半晌:“約莫半月後,長庸關是軍地要塞,不過勝在天高黃帝遠不易管轄,之前時煜就是看中這點,才會將假兵器送往長庸關,以為高枕無憂,後來我與殿下便在長庸關建了一隊屬於我們的人馬。”
頓了頓,接著道:“本來是打算一到長庸關就立即起兵,誰知南厥此刻來犯,我們的人馬死傷不計其數,如今南厥雖然乖順了不少,但還是要給將士們休養時間。”
沈嫻垂眸不知在想什麼,隻是看上去有些失落。
時淩見狀,似乎知曉她心中所想,抬手捧住她的臉溫聲道:“別怕,嶽父嶽母定會無礙,有你阿兄在,沒事的。”
“我阿兄現在還不知道認不認爹娘呢。”沈嫻委屈的摸了摸腰間的玉,難過道:“他如今完全成為時煜的左膀右臂,你忘了嗎?先前時煜差點被殺,他還以命相救,真不知道那個人給我阿兄灌了什麼迷魂湯!”
那時煜又不是什麼金子銀子,更不是什麼絕世大美人,她半點想不通她阿兄怎麼就那麼死心塌地的願意輔佐時煜了。
就連時盈他恐怕都沒那麼在乎過吧?
看沈嫻氣鼓鼓的樣子,時淩忍不住笑了起來,想了想還是對她坦誠道:“你誤會你阿兄了,他做這些都是為了殿下,與時煜根本沒有半分情義。”
沈嫻驚詫抬頭,疑惑的歪頭看他:“什麼意思啊?他...他幫時煜是為了太子?”
什麼啊?
難道太子不想做皇帝了?
“你阿兄是我讓他留在時煜身邊的,我需要一個時煜完全相信的自己人,否則我們出逃長庸關沒那麼順利。”
沈嫻的腦子卡殼了,反應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抓住了重點:“自己人?你的意思說,我阿兄其實是個臥底,他之前做的一切都隻是想獲得時煜的信任?”
時淩點頭。
有了時淩的親口認證沈嫻是相信的,甚至還有點欣喜起來,嘴角忍不住上揚。
她阿兄沒有拋下沈家,也沒有與她背道而馳。
笑著笑著她又替阿兄心酸。
他明明什麼都知曉,在聽見沈嫻質問他的時候卻什麼都不敢說,連爹娘都誤會他極深。
人人都罵他是時煜的走狗,為了自己的烏紗帽不折手段,可他卻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這條路,毫無半點怨言。
沈嫻在宮中的時候想求他來見見自己,他沒來,是不是是擔心自己來了就會忍不出想說出真相,所以幹脆就不見麵了。
可他又不願意沈嫻因他而痛苦所以讓時盈帶來了玉佩。
沈嫻頗為埋怨的打了一拳在時淩胸口:“好啊你們,都瞞著我,害得我好傷心!”
“還不是怕你演的不像嘛。”
不是怕她擔心,是怕她演的不像?
沈嫻忍不住又踹了一腳時淩,然後沒好氣轉身把門關上,將時淩給攔在了外麵。
時淩敲敲門,無奈道:“阮阮,好歹把外套給我,冷...”
說時遲那時快,門開了扔出來他的外袍,然後又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