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幾人扛著昏迷過去的時盈來到了沈瑤的茅屋前,敲響了房門。
沈瑤打開門見到狼狽至極的幾人,眼神在時淩的身上停留片刻而後落到沈嫻臉上的血跡上。
“二姐姐...你受傷了?”
沈嫻一怔:“沒有沒有。”
她抬手擦了擦臉,然後使勁擦了擦,血跡瞬間消失,沈瑤這才不再緊張。
變換而來的是疑惑不解:“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沈嫻幹笑兩聲:“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可不可以先借住一下,五公主她暈過去很久了。”
沈瑤看了一眼暈的一點要醒的跡象都沒有的時盈,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讓開了路請他們進去了。
屋子其實很大,隻是東西都擺放的比較隨意,很多都是幹農活的工具,其次就是一張桌子幾張凳子,還有一張不大的小床。
本來隻有沈瑤一個人住著還顯得空曠,現在一下子湧入五個人,屋子頓時顯得擁擠了起來。
沈瑤抬頭就跟時淩對視上了,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最卑微可憐的回憶,頓時慌亂的移開眼說:“你們把五公主放在我床上吧,我去給你們燒壺熱水。”
香濃原本就被阿風的十分不自在,趕忙自薦:“我來燒水!你們聊你們的!”
“我、我也來!”
阿風立馬追了上去。
香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瞪他,可明顯阿風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沈瑤被人搶了活兒,沒有地方逃避了,歎了口氣隻好對上沈嫻視線:“那就先坐下再說吧。”
時淩自覺走到時盈床榻前給她把脈診治,留下空間給他們兩姐妹。
可其實沈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二人雙雙對望,十分默契的決定不再談論從前了。
“你放心,我們不會耽誤你太久的,等五公主醒了我們就走,絕不連累你。”
沈瑤暗下眼簾:“你們怎麼回事啊?”
“...是蕭慧,派了殺手想取我性命。”沈嫻拍拍胸脯:“還好沒有直接從城門走。”
沈瑤後怕的看向沈嫻,上下打量著她,確定她當真沒問題後才道:“聽聞三皇子今日便要登基為帝,還要迎娶...”
她忌憚的看了一眼對麵的時淩,小聲道:“可到現在都沒見三皇子派兵找你,難道是宮中也出事了?”
沈嫻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
她都走了怎麼知道宮裏發生了什麼?不過不來找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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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皇宮內,時煜剛拜完皇陵回來,欣喜若狂的推門走近鳳鸞殿中。
他轉頭看著被蓋頭蓋住的新娘,心裏升騰起從未有過的激動和興奮,雖然早已與蕭慧拜堂成親過,可這樣的情緒卻是頭一次。
時煜屏退了宮人,自己拿起秤杆來小心翼翼的撩開一角,卻又怕自己會嚇到沈嫻。
畢竟她對自己一向多有防備。
“你別怕,我既然要娶你,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拆散我們了。”
廣袖下的纖纖玉手緊緊握在一起,似乎還有些發抖。
時煜簡直立即貼手安撫她:“今夜之後,你就是大呈皇後了。”
說罷,一把撩開了蓋頭,露出一張意料之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