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刀在手,現在一定可以一刀結果了他。
時煜不知道為何喝醉了酒,現在多少有點神智不清,也不著急去治傷,隻想靠著沈嫻休息一下。
他道:“我是真心愛你的,可我不知道什麼算愛,怎麼做才能讓你愛我,我…我沒被人愛過,母妃不曾、父皇也不曾…”
“他們說我是野種,是母妃與人苟且生下的孽障,父皇雖然留下了我,可他隻是不想讓旁人覺得他的妃子真的被旁人染指了,對我從無半點父子情。”
沈嫻像個木頭一樣一言不發,仿佛沒聽見他說的那些話。
時煜也不在乎,隻是更加貪戀沈嫻的氣息和溫度。
他的眼淚落到了沈嫻的衣服上,很快就暈出了一朵花來。
他接著道:“誰不想做好人?可是好壞是誰分的?他們罵我辱我欺我,難道我不該奮起反抗嗎?我是殺兄弑父,可那是他們活該!憑什麼我的死活要被他掌握?憑什麼那個人一出生就能得到所有我夢寐以求的東西,而我…卻隻能苟延殘喘!這公平嗎?”
沈嫻閉上雙眸,雙手緊緊的握著,怕自己控製不住想去掐死他。
“…可你對我公平嗎?”
他們之間,本就是時煜先欠她的,可他居然覺得是沈嫻錯了。
倘若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弘正帝問她賜婚之時她就該離他遠遠的。
那時的沈嫻深知宮中險惡,所以不想陷得太深,可她的身份注定隻能嫁入皇族,所以她便選了那個看起來最溫良敦厚的三皇子。
或許潛意識裏麵,她也覺得以三皇子的地位絕無可能登帝,日後她照樣可以在宮外舒舒服服不受拘束的逍遙一生。
可她原來早就看錯了。
時煜哪裏和溫良敦厚挨的上邊呢?他原是最野心勃勃的瘋子。
時煜笑了一下,神情複雜的抱緊我沈嫻的雙腿,依戀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有怨,就像當初你嫁給時淩那時一樣,我也怨極了,你分明是我的,如果不是因為…你早該是我的皇子妃才對。”
沈嫻忍不住提醒他:“你的皇子妃如今正大著肚子給你生兒育女!”
時煜抬起頭,忽而傻笑一下:“你是不是吃醋了?隻要你說,我馬上會讓她走,我們成婚,我一定給你一個比時淩給你的還要宏大的婚禮,我要昭告天下你是我的皇子妃,是大呈未來的皇後。”
沈嫻心跳漏了一拍,驀地起身將他推開。
不可置信道:“時煜你瘋了嗎?我已嫁作人婦!”
時煜跌在地上,拉動了傷口疼的她抽氣,他卻笑看沈嫻說:“三日後是我登基大典,到時候便是我們的成婚之日,你就會是大呈新皇後,好嗎?”
他哪裏是商議,分明是通知。
沈嫻猶如五雷轟頂,把她劈的精氣神全無。
這不對,這怎麼可以呢?
登基?他已經說服那些世家了嗎?也是,他那麼強硬的手段,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世家如何鬥得過?
可是她怎麼嫁給他呢?
她是子卿的妻子,她不可以嫁給別人的,她的子卿還在等她。
“你休想!我便是死也絕不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