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之前每天隻讓她去醫院一個小時不是刻意刁難她,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可他為什麼不提前把這些告訴她,好讓她有心理準備?
這個角度,馮依蓓的眼睛恰好落在他的腹部上麵,隻不過他穿著睡袍也看不出來什麼,“你的傷怎麼樣了?你剛才背我抱我,不知道會不會……”
話講到一半就看到她就瞪大了眼睛,因為她看到男人伸手在解開睡袍,她立即撇開視線,“你……你幹什麼?”
“你不是關心我的傷,不解開睡袍你怎麼看?”
馮依蓓惱,“我沒有要看。”
“那你還問。”厲晟淮覺得她這個反應很好笑,“我全身上下你哪裏沒有見過,至於裝得這麼害羞?”
誰裝害羞了,以為她跟他一樣不要臉嗎?
而且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不對勁。
她轉回臉看著他,鬆鬆垮垮的睡袍像是掛在他身上一樣,袒露出來胸膛的肌肉,那樣強悍,有力,隱約還能看到一些傷痕,他身上那些新舊傷痕,跟他這張比女人還要漂亮臉最為不搭,簡直就像是兩個極端。
厲晟淮轉過身朝門口走了出去,“去睡覺。”
這麼晚了他還要出去嗎?馮依蓓下意識就問,“那你要去哪裏?”
男人的腳步一轉,走到她麵前,長指挑起她的下巴,俊臉痞笑,“醫生讓我最近別幹劇烈運動,想的話你就忍忍,嗯?”
馮依蓓的臉先是呆住,再就是火辣辣的一片。
她順手就抓著旁邊的枕頭朝他砸了過去。
然而男人已經輕鬆地躲了過去,並且抬步走出臥室了。
馮依蓓還是氣不過,又抓起一個枕頭砸了過去,還是砸不中。
她罵道,“去死!”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到極致的男人。
————
第二天。
馮依蓓起床後就沒有見到厲晟淮了。
中午他也沒有回來,吃完飯她就打給了他,想問問看她的兒子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回來。
可他沒接,過了一會兒,她再打,還是沒接。
她蹙起了眉心,他一般不會不接電話的,聯想到昨天的事,她難免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於是找出來盛東的號碼,打了過去詢問他知不知道厲晟淮現在在哪裏。
“淮哥去墓地了,可能是信號不太好。”
墓地?
誰的墓?
可等她追問下去盛東就什麼都沒有說了。
顯然,是不想告訴她太多。
他沒有遇到危險就好,馮依蓓這樣告訴自己。
因為腳傷了行動不便,她幾乎一整天都呆在房間裏,沒有出去,因此連他回來了她都不知道,直到了晚上,她一瘸一拐準備下樓去吃飯,路過了他的書房,透過一條縫隙看到裏麵的燈光是亮著的。
他回來了?
她的腦袋微微探了過去,隻能看到一個冷硬的側影,男人坐在書桌後麵,闔著眼眸,嘴上叼著煙,而他前麵的煙灰缸看上去已經快要滿了。
他看起來心情好像很差勁的樣子。
他去了誰的墓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