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想張嘴說點什麼就看到他手裏端著的湯突然往一側傾斜過去灑在他的手背上麵,緊跟著就是瓷器摔在地麵的聲音。
湯的溫度並不低,可這麼灑在皮膚上麵一定是很疼的,但顧雋隻是皺了皺眉。
唐珞看著男人通紅的手背,臉色變了變,急急地問,“燙傷膏在哪?”
顧雋掀起了眼皮,“沒事,我去衝下涼水就好了。”
唐珞驀然大聲起來,“什麼沒事,你的手都被燙下來一層皮了,快說燙傷膏放在哪?”
見她這麼緊張著急,男人的薄唇勾起微末愉悅的弧度,“電視櫃下麵的抽屜。”
唐珞急忙就轉身,可卻她拉住了手,她蹙著眉心,“你幹什麼?”
顧雋看著她的小臉,提醒道,“小心別踩到地上。”
唐珞低頭看著地上的碎片,“知道了。”之後就跑去客廳把燙傷膏找了出來,擰開蓋子,擠在棉支上麵。
她一隻手扶著他的手,另一隻拿著棉支細心地塗著,把他的手背燙傷位置塗均勻。
她低下腦袋吹了吹,“疼嗎?”
沒聽見他回答,唐珞抬頭,猝不及防對上男人深邃熱忱的眼眸裏,她的心一緊,頓了頓,她舔了下唇,“我問你還疼不疼?”
顧雋定定地盯著她,之前聽兒子說什麼吹吹就不疼覺得那就是哄小屁孩的瞎扯淡,不過現在好像真的有點緩解了火辣辣的痛感。
他掀起了薄唇,剛想說不疼但到了嘴邊變了內容,“還是很疼,你繼續吹。”
唐珞蹙著眉,“不然我們去醫院吧,比較放心。”
顧雋的眉角抽了抽,為了這麼點燙傷去醫院,他又不是女人,沒那麼嬌氣。
“不用,明天就好了。”
唐珞也沒有勉強他去,看著他說,“那你出去客廳,我把這裏收拾幹淨。”
顧雋仍是站著沒有走開,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麼乖的她了,在醫院她剛醒過來的那段時間裏雖然看起來很是很聽話的樣子,但那時她對他還是存在疑慮和懵懂,跟現在不同。
酒店的人果然在半個小時後就把四菜一湯送了過來,迫於顧公子的壓力之下保持著高效率和高服務。
等到他們吃完晚飯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
顧雋看著她的小臉,“協議書我已經放在客廳的桌上了,明天你就可以拿走。”
唐珞不解,“為什麼是明天?”
顧雋目光深深靜靜地注視著她,“因為今晚你要留下來陪我。”
唐珞的臉呆了呆。
雖說她的記憶思維裏還是覺得自己是一個純潔如白紙的少女,白撿了一個即將成為前夫的丈夫以及活潑可愛的兒子。
但她還是能秒懂此時男人的意思,畢竟再怎麼說都是成年人,而且也那啥過了,就是過程她覺得並不愉快。
她看著他的臉,緩慢地問,“……這是你的附加條件嗎?”
“你要這麼說我也不否認。”
“你可真是明光正大地厚顏無恥啊。”
男人寬厚的大掌摸著她的臉,“畢竟以後就不能光明正大了,我當然要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