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臂撐著地上站了起來。
維持著一個太久雙腿就會麻,她的右腿一軟,不小心磕到了床,她低呼了一聲,蹙了蹙眉。
站在門外的陸南琛聽見裏麵有動靜還以為她在裏麵發生了什麼,用力地敲門,“開門!”
沒過多久門就打開了。
四目相接。
男人的身形修長挺拔,簡單的襯衫西褲,應該是剛剛從公司下班回來。
陸南琛上下檢查了她一番,又掃了眼房間裏麵漆黑的光線,深邃的目光盯著她,“你不開燈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麵做什麼?”
他這個反應……裴初笑了笑,形狀漂亮的眼睛眯了起來,仿若開玩笑的語氣,“我一個女人還能做什麼?還是……你懷疑我偷偷私藏了什麼野男人?你可以進去搜啊,說不定真的有呢。”
男人的下頜倏然繃了起來。
裴初依然沒心沒肺地笑著,也一點都不擔心他是不是會生氣,“哦,你不檢查的話,我就關門了。”
見他沒有說話,她往後退了一步,準備關上門,可門怎麼關都關不上,她低頭一看才知道男人的皮鞋卡住了。
裴初抬頭看著他,“還有別的事?”
陸南琛的黑眸緊緊鎖著她,注視著她臉蛋上麵每一絲紋路的變化。
“她做了什麼惹到你?”
裴初挑了挑精致的眉梢,表情溫懶的,倦怠的,輕視的,冷漠的,無法準確形容,唯獨嘲諷最深刻,“程小姐這麼快就跟你告狀了,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
她懶懶的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眼睛也沒有看他,而是看著走廊精美複古的毯子,紅唇勾出些許笑意,輕佻嫵媚,仿佛生來就是如此,別人也學不出來她這種味道,如果有攝像頭抓拍下來的話,一定是極美的動圖。
她抬眸,不偏不倚地對上他的視線,把挑釁這個詞彙演繹得淋漓盡致,“我手癢想打就打她了,有什麼問題?你要是不爽就替她打回來。”
男人擰著眉頭,不滿她這副態度,“我在跟你好好說話,你能不能好好回答。”
“不能。”
裴初抬著眼皮瞧著他,見他像是沒有要繼續說話的意思了,她打了個哈欠,好像很疲倦的樣子,“你還打嗎,不打的話,我就去睡覺了。”
陸南琛的麵容一下子就黑成了碳。
“現在八點還不到。”
裴初漫不經心,“我困了就想先睡覺,你管我什麼時間睡。”
他伸手拉住女人半轉過去的身體,看著她的側臉,低沉的聲音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裴初轉過臉靜靜看著他。
她涼涼地想著,他問她發生什麼事?
她告訴了他又有什麼作用?
三年前他就已經選擇了維護程曼芊,如今她不會天真地以為她占的天平秤更重一些。
這些事情她會自己解決,誰欠了她,她就要一一討回來。
而他?她早就沒有指望他了。
裴初低頭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
她沁涼的聲音落在安靜的走廊裏顯得沒什麼溫度,嘲弄的氣息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