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們這種人天生就是這樣,連血液都應該是冷的,孤獨寂寞是常態,快樂安逸才是奢望,他也習慣不了那種生活。
厲晟淮的聲音隱著笑,眼神玩味地看著他,“我還以為你寂寞到想要再跟她舊情複燃,上演一出破鏡重圓的戲碼。”
陸南琛斜視了過去,“你最近是不是看了女人才看會的泡沫劇,腦子裏這麼多泡?”
厲晟淮唇邊的似笑非笑更加濃烈,懶洋洋的聲音充滿了看好戲的幸災樂禍,“我看泡沫劇的橋段也不是你這麼演的,好端端地把腦袋送過去給她砸,也不怕她真下狠手把你給砸傻了,明知道她恨你來著,萬一她把你砸成了白癡,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務豈不是能把我累死。”
“……”
季東遠這個長舌婦!
陸南琛伸手把煙灰撣了撣,淡漠地道,“你要是太無聊就去找個女人談戀愛,不要整天跟個老媽子在我麵前煩人。”
厲晟淮的眼眸瞬間陰了陰,連笑容都消失了。
隨即想起那女人寧願跟別人打官司打到傾家蕩產也不願意跟他低個頭,驕傲能當飯吃?蠢死了!
“所以,你把裴初留在意大利做什麼?既然不準備跟她和好,那你把人扣著也沒什麼意義。”
陸南琛將煙掐滅在煙灰缸裏,輕描淡寫地說,“你有這個閑工夫研究我的事,不如想著怎麼把查爾斯的項目拿下來。”
“……”
“我沒空。”
厲晟淮懶得再理他,從沙發裏起身走人。
辦公室恢複安靜後,陸南琛從桌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點燃後隨手把打火機扔在了一邊。
頎長高大的身軀從沙發裏傾身而起,他走到落地窗邊,單手插在褲兜裏,俯視著下方的建築。
男人狹長的眼眸眯起,短發下英俊的臉龐沒有表情。
把她扣留下來做什麼?
或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要留她。
難不成是想等著她再愛上他一次?
然後呢?
————
裴初在莊園已經快要悶到快要發黴了。
呆在這裏這麼多天已經到了她忍耐的極限,她記得那男人沒有不準她出門,帶了季天又帶了他的保鏢就出去了。
開車的是另外的司機,上車後問她要去哪裏。
裴初坐在車裏,看著這座古老陌生的城市,到處都是別具一格的建築風格,可是她對這個地方不熟悉,其實去哪裏都一樣。
“去熱鬧點的商場,我想買東西。”
“好的。”
於是司機將車子開去附近的大型商城。
車子停下,裴初的一隻腳剛落在地上就有一大群人圍了過來,季天率先做出了反應,警惕地擋在了她前麵形成了保護的姿勢。
裴初抬頭望了過去。
站在最麵前的男人有著一張不那麼純正的混血麵孔,像是隻混了四隻分之一那樣,五官很立體,渾身上下散發出來一種陰暗的氣質,身材很高,可又跟站在他後麵的西方男人不同,他很瘦。
單拎長相出來說話,長得還算是好看,嗯……稍微帶了那麼點娘氣,沒有那麼陽剛。
像是那種一看就很陰損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