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門匆忙,她也沒怎麼注意,就穿了雙還有點跟度的鞋,雖然不是平底鞋,不過她覺得沒有影響。
裴初冷著俏臉,“我不換,就穿這雙。”
男人半蹲在她麵前,強行給她換上,跟他平日裏高冷矜貴的形象極其違和,但那也是從表麵上看而已。
大概是這個男人天生就攜帶貴族氣質,裴初看著他這樣蹲在她麵前也生出來什麼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也許是因為曾經愛他愛得太滿了,他稍有背叛都會被她擴大無數倍。
所以,她不僅不會再愛他了,也會越來越恨他吧。
陸南琛抬眸看她,她不是沒有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很不悅,他也很明白,她現在的所有反效果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低低緩緩的聲音問,“你之前不是很喜歡我給你穿鞋?”
之前?
她的腦海裏瞬間掠過幾個片段,回憶突兀湧上來的時候她的心口緊了緊,連帶著呼吸都不是那麼順暢。
他居然還敢跟她提以前?
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他刻意營造出來讓她心甘情願跳下去的陷阱罷了。
現在想起來隻會愈發覺得諷刺。
竟然可以荒唐好笑到了這種地步。
誰曾說她榮華富貴一生,貴命如她,卻沒有人告訴她,她的人生會變成這麼痛苦不堪。
甜蜜和痛苦,一念之間。
她彎起唇,眉眼薄涼地看著他,“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可笑?”
鞋已經穿上了,陸南琛依舊沒有站起來,仍是將姿態放得很低,“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會改變。”
裴初不偏不倚地對上他的視線,“陸南琛,像你這麼現實主義又功利自私的男人,你覺得這樣自欺欺人有什麼意義?”
他握著她的手,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
喉嚨溢出他低沉的聲音,“我從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不管你知不知道那些事,對我來說都一樣,我會按照我原先承諾的那樣寵你,給你想要的一切,讓你過你想要的生活,隻是你現在知道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正人君子,我也不是。”
她說他是偽君子,他也沒什麼好反駁,就當做他是。
在他從小接受的教育裏麵,他向來隻追求結果,至於過程如何,那不是他該考慮的重點,他隻想要得到他想要的。
他不是看道德經論文長大的,邪惡還是善良對於他而言那也不過是一種手段罷了。
他盯著她,女人長發下的容顏美麗冷漠。
自從知道她懷孕後,他就經常在想象他們以後的生活,有了孩子,一家三口,她也許不會太快原諒他,但也不會離開他。
來日方長,他願意花更多的時間和耐心等她。
對她,他也不曾吝嗇過。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被那兩個混混嚇到了,摔倒在地上很狼狽,跟我看到的資料跟想象出來的不同,後來還傻乎乎讓自己掉進海裏,當時我就在想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女人……再後來,你讓我覺得被一個女人命令著的感覺很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