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跟陸南琛的事裴初沒有怎麼跟倪蘭細說過,畢竟牽扯到方方麵麵,解釋起來也麻煩,隻說她跟陸南琛的感情因為第三者破裂。
何況,第三者也不是她自己杜撰憑空說出來的。
實際上,論感情分量亦或是時間年份,她跟程曼芊不是在同一水平線上的,但她已經沒有再比較的意義。
裴初的眼睛微微出神,隨後嫋嫋懶懶地道,“我也想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離婚。”
不過,遲早也要離的……
二十幾分鍾後,裴初從車上下來,望著眼前燈火通明的別墅。
眼眶有酸脹感,從前看著不覺得孤單,可爸爸離開後,她總是覺得孤單。
雖然爸爸在的時候經常忙於工作大多數時刻也是她自己一個人住,可不一樣,現在爸爸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她低頭,一滴眼淚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如果爸爸還在,那該有多好啊。
她就不用這麼累了。
她站了好會兒直到視線裏驀然多了個朦朧的黑色身影,等她再定睛一看,襯衫西褲,不用細看也知道是誰,她收起了臉上的神色,恢複了寡淡的表情。
隔著一段小距離,陸南琛的眼眸緊緊地鎖著她。
他已經看了她好幾分鍾了。
裴初自動忽視他的存在,抬腳朝裏麵走了進去,剛想繞過他就聽見他問,“晚餐的味道怎麼樣?”
聞言,她倒是站住了,走近了才注意到他的表情陰霾又冷漠。
他又派人跟蹤她了,她還真沒有多意外。
裴初側首看他,揚起唇,生出點那麼反骨叛逆的意思,因為她沒有能力可以傷到他一絲一毫,能把他惹怒似乎也能讓她找到一點快感。
一種類似於報複又不甘的快感,她以前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不錯啊,西餐做得很正宗。”
男人轉過俊臉盯著她,聲線逐漸降寒,“是西餐不錯還是人不錯?”
“都不錯呢。”
別的不說,吳澤宏還是長在她的審美上麵的,就單純從女性角度看待男性而言,跟他吃這頓飯很愉快。
但也止步於此,他要是對她沒那種想法,說不定他們還可以交個朋友,也算是談得來。
瞬間,陸南琛的麵容陰沉地快要滴出來黑水,像是一再克製又無法克製的結果,他聲音冷厲地道,“我給你時間消化,不是給你時間讓你跟別的男人吃飯卿卿我我爬出牆的!”
從照片中看起來,整個用餐過程她很享受,偶爾臉上還露出笑容,他當然能分辨出來她是真笑還是假笑,想到了這裏,他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
裴初忍不住嗤了聲,精致的眉眼皆是濃厚的嘲弄,“你跟程曼芊那點破事我都還沒有抓著不放,我跟別的男人吃飯就是紅杏出牆?你怎麼不說我跟他睡了呢,就算沒有證據我也給你製造出來證據,順便還能把婚給離了。”
話音一落,她就發現男人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黑戾冷漠,尤其在這夜色的襯托之下,很是滲人恐怖。
裴初有過幾秒的心悸,隨後又覺得他生氣成這樣還挺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