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工作本來就很忙,裴敬明去世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他身上,這幾天更是忙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他昨晚辦完事情後去公司坐了一個晚上也沒有睡,所以躺在他熟悉的床上,鼻息之間隱隱綽綽能聞到從女人身體飄過來的淡淡香味,沒多久他就睡了過去。
深夜,萬物皆靜的時刻。
陸南琛睡覺的時候喜歡抱著她,今晚即使沒有抱著她,但睡著後手總是會無意地摸過去,意識到手撲了個空後他就睜開了眼睛,身旁的位置沒人,床單上麵的溫度也是涼的。
陸南琛皺著雙眉立刻坐了起來。
他掀起被子,下床,大步走出臥室。
先是下樓找了一圈,從客廳到外麵花園,統統都沒有她的身影,之後他再接著一層樓一層樓地找,他這兩天很累,睡得比較熟,沒有感覺到她起床離開了。
三更半夜的,這麼晚了,她能去哪裏,又想去哪裏?
他再度下樓,麵容陰沉地走到外麵看了一眼停車坪,又繼續往停車庫裏麵走,車子沒少,完整地停放在原處,那就說明她很有可能沒有出去,但也可能她是步行走出去或者讓人來接她。
想到了這裏,他的眉心就突突地跳著,又折回到房間拿起手機剛想要打電話眼睛就無意間看到窗簾飄動捕抓到的那一抹衣角。
陸南琛扔下手機,推開玻璃門走出去外麵陽台,果然看到女人的身影站在那裏。
他臉色一變,立馬大步走了過去,聽見他的腳步聲裴初就冷冷淡淡地轉過身來,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想要繞過他進屋。
等她經過他身邊時他拉住她的手,皮膚的觸感冰涼,陸南琛的表情一下子冷厲到了極致,吼著她道,“你為什麼大半夜不睡覺站在這裏吹風?你知不知道會生病?”
裴初微微一愣,不知道這男人又發什麼神經,甩了幾下都沒能成功甩開他的手,煩得不行。
望著他陰沉似水的五官隨即明白了過來,冷冷地勾唇笑了下,他真的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啊。
跟他同躺在一張床上,她翻來覆去就會看到他的臉,就會想起來他的騙局,一幀幀,一幕幕,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安心進入睡眠,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出來外麵透透氣。
吹風算什麼?生病算什麼?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傷害她有多深?
裴初盯著他,冷漠地反問道,“我為什麼不睡覺站在這裏你不知道?”
陸南琛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這個季節白天不會多冷,但此時的夜風像是能涼入她的骨髓,她的長發被吹散,臉上的表情看得不是很清楚,語氣清晰,“陸南琛,你表演深情體貼好丈夫的癮還沒有過?”
裴初扯了扯唇,眼睛望向了遠處的穹蒼,“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的好兄弟也說過你不要已經變心的女人,為什麼你不肯離婚還要纏著我?”
陸南琛盯著她的側臉,俊美的五官盡是黑沉沉,安靜了一會兒才說,“你沒有變心,你還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