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平淡地繼續說,“無論他跟我媽之間怎麼樣,是他將我培養長大,我是他的兒子,所以知道我媽是他殺的後,我也隻是離開了而已。”
當年離開已經是他能給的最大仁慈。
裴初低頭沒說話,怔怔地出神。
陸南琛凝視她的臉,聲音一下子就放緩了下來,“我餓了。”
裴初回過神來,兩步走到了桌邊,打開了袋子,裏麵隻有一份簡單的白粥。
她掀起蓋子,手感還是溫熱的,應該是剛送過來不久,她端了起來,為了方便喂他她直接坐在了病床邊沿,裝了一小勺低頭吹了吹喂到他唇邊,輕聲道,“小心燙。”
陸南琛看著她溫柔姣好的臉蛋,眉梢傾瀉出暖意,眼睛看著她張開嘴把粥吃了下去。
“燙嗎?”
“還好。”
大概是自從認識他以來就沒有見過他這麼虛弱無力的樣子,連喝粥都還要她喂著,說幾句話就仿佛費了他很多力氣,厲晟淮說如果他本身的底子好,挨了一槍再加上傷口二次傷害,普通人是挺不過去的。
而且她也不習慣他變得這麼弱模樣,尤其是一貫意氣風發無所不能的男人,這樣的落差感更重。
想到了這裏,她的心尖就泛起了點點心疼。
這份粥的份量並不多,很快就吃完了,不過他的飯量也一向不大,她問道,“飽了嗎?”
陸南琛看著她眉間難得的溫柔,薄唇勾起絲絲暖意,“嗯,夠了。”
他本來就沒有胃口吃東西,是她喂的他才吃了這麼多。
喝完了粥,裴初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喂他把藥吃了。
藥效一上來,陸南琛便閉上了眼睛,不像是平時那樣睡著了,而像是體力支撐不住疲憊得自然而然閉上了眼。
但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鬆開她的手。
裴初低頭看著他握著她的手,他的手骨根根分明,好看養眼,過了一會後她想把手抽出來,可試了好幾次,她的手還是被他牢牢握在掌心裏,隻是他的手掌不似平常那麼溫暖。
直到半個小時後他徹底熟睡了過去,她才有機會把手抽了出來。
她站了起來,半個多小時她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好酸,活動活動了筋骨,再撿起她放在沙發裏的手機,回複微信上麵的消息。
晚上她睡在折疊躺椅裏麵,是厲晟淮讓人送過來的,因為習慣了家裏的大床,睡這種躺椅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陸南琛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的八點多才醒了過來,雖然氣色仍舊是虛弱無力,不過看起來已經好一點了。
九點左右的時候,裴敬明來了。
大致問了下他的傷勢後就看著裴初說,“丫頭,爸爸想起來家裏的藥吃完了,你去樓下幫我找張主任拿。”
年紀大了,身體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毛病,再加上裴敬明早些年過度勞累也落下了不少病根子,一直定時在看醫生吃藥。
裴初看著爸爸,她又怎麼會不明白爸爸使喚她去拿藥隻不過是想要支開她想要單獨跟陸南琛說話,但她還是點了點說好。
她出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