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低頭看著自己的中指,戒指她並沒有戴很久,可一取下來她卻覺得很不習慣,總會不自覺地摸上去。
“別人都覺得他跟我在一起是占了我的便宜,但差點丟了性命的人是他,我不想他留在這裏以後真的死在我麵前,我承受不起。”
“都這樣了,你還想把他推出去?他無非是想證明他想要你而已。”
她蹙著眉,“可這種事發生了一次我都接受不了,如果以後還是會發生,甚至更加嚴重,我不敢想象。”
厲晟淮淡淡道,“那是他該考慮的問題,他不至於這麼窩囊,這次可能是他沒有防備,以後應該不會再發生了。”
他看了她一眼,裴初的臉色仍是很蒼白,從昨晚到現在她也沒有吃東西,一副隨時要暈倒的模樣。
“我在這裏看著他,你去吃點東西,還是需要我讓人買了送上來?”
她搖頭,這裏的空氣沉悶得讓她沒辦法好好呼吸,她想出去透透氣,“不用了,我自己去吃吧。”
厲晟淮嗯了一聲。
裴初一走開病房後麵的保鏢就自動跟上了上來,她知道但沒有說什麼。
江楓雖是傷得不重,不過也需要休息,她就給他放了幾天的假養傷。
在醫院樓下找了家飯館,她也沒什麼胃口吃東西,簡單吃了點後她準備離開,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開口的聲音好似快要哭了出來,“爸爸。”
昨晚在醫院的時候她已經打了電話通知爸爸了。
裴敬明問,“南琛醒了嗎?”
裴初咬了咬唇,“還沒有。”
裴敬明沉默了下,“我讓廚房做了飯,你回來吃點,南琛的情況需要住院,行李我已經讓他們收拾好了,你順便來拿過去。”
“好。”
剛好她也想找爸爸談談。
…………
裴初離開醫院半個小時後陸南琛就醒了過來。
疼,非常疼,像是要把他的身體硬生生劈開了一樣。
他的視線在病房裏麵掠了一圈,沒有看到裴初的身影,最後落向坐在沙發裏麵的男人,皺起眉,然後就吃力地想要撐著手臂坐起來。
厲晟淮發現他醒了便把手機扔在了沙發裏,起身懶洋洋地朝他走了過去,扶了他坐起來,又拎起枕頭隨意地塞在他後腰處。
陸南琛原本的傷勢就很嚴重,更加別提傷口被直接戳了幾次,麻醉藥效已經過去了,他一呼吸都覺得疼。
多少年,沒有受過這種級別的傷了。
他問,“裴初呢?”
“走了。”
陸南琛一聽眉頭就打了個死結,“你讓她走了?”
這種語氣,這種表情,分明就是責怪他放走了人。
厲晟淮懶懶的,並不以為意,“我既不是她爹也不是她哥,管不著她要不要走願不願意留下來伺候你,總不能叫我用繩子把她綁在椅子裏。”
陸南琛的表情極其難看,他作勢就要掀起被子下來,厲晟淮摁住他的手,發怒道,“你連門口都走不出去還想去找她?”
陸南琛弱得隻剩下一口氣在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