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注意到他的視線在盯著她看,她低頭叫了一聲,手足無措地拉起被子包住身體。
此時此刻,她連耳根子都是滾燙發紅的,情緒隻剩下懊惱,“你看什麼?”
陸南琛的喉結滾了滾,噪音無比沙啞,“當然是看你。”
裴初是坐著的,目光不可避免地看到眼前男人的變化,神經一緊,完全不知道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她知道正常男人是這樣的,他的反應也是情理之中,隻不過他給她正人君子的印象太過根深蒂固,她一下子沒有辦法快速轉換過來。
她低下腦袋,“陸南琛,你先出去。”
陸南琛卻突然俯低身軀靠近下去,長指抬起她的下巴,黑眸眯起,“在你還沒有想好我要怎麼對你負責之前,我不會去找裴董。”
女人的臉蛋仿佛沾染上了胭脂般水紅,渾然不知地勾人。
他除了呼吸一寸一寸加深之外,整個人看上去似乎沒有任何影響。
裴初沒有回答。
她還是很亂。
長到這麼大,她第一次這麼手足無措。
這樣近的距離,裴初首次覺得這個男人讓她怦然心動到無法維持正常呼吸,整個大腦運轉也跟著變慢了。
她伸出手推開了他,避開他的氣息,不讓他幹擾到她正常思考。
她別開了眼睛,看著臥室的角落,“你先出去,不要讓任何知道昨晚發生的事,包括我爸,至於要怎麼懲罰你,我要再好好想想。”
這件事絕對不可以讓人知道,尤其是爸爸,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剛剛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他其實並不是她所想象的那麼好駕馭。
她對他也沒有她想象中自以為的那麼了解。
而且她每次跟這個男人對視總有種驚心動魄的感覺,他好像跟之前有點不一樣了。
陸南琛站直了身軀,半響之後還是轉身朝門口方向走去。
“慢著。”
裴初看著他頓住的修長身形,“你不是身手很厲害,不要走正門,你跳窗。”
要是讓家裏的傭人看到他一大早從她的房間裏出去,會怎麼想?
陸南琛抬起手腕看了下腕表,淡淡地道,“這個時間傭人還沒有起來打掃,就算有,相比較從這裏跳下去可能會骨折,我完全可以找借口解釋過去。”
他出去了,整個臥室變得很安靜。
直到現在,裴初的腦袋還是處在空白階段。
除去一開始的震驚,她也談不上多難過,好像失身給他比失身給其他男人更容易讓她接受。
為什麼?
裴初本想繼續睡覺,可她剛躺下去,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她伸手拿過來一看,是傅承川。
她想了想還是接了。
“喂。”
傅承川也許是沒有想到她會接電話,默了幾秒後冷漠到了極致的聲音開腔,“裴初,你昨晚究竟跟她說了什麼?”
“你說誰?”
裴初本來就因為昨晚失身的事腦袋變得有點遲鈍,他沒頭沒尾的話,她當然聽不明白。
她這個態度隻會加重傅承川的怒火,他吼道,“她自殺了,裴初,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