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妻子鶼鰈情深,膝下的一雙兒女孝順懂事,原本他對於自己的人生沒什麼不滿意的,但上天偏偏給他開了一個惡劣的玩笑。
在他好不容易將兒子培養成才,把自己的商業帝國交到他手裏,打算與自己的妻子一起安度晚年時,他被確診為癌症晚期。
以這個世界當前的科技水平,癌症並非不能治療,但現今的任何醫學手段都無法根治這種源自細胞層麵的病變,就算是針對癌症最為有效的化療手段,唯一的用途也不過是為患者拖延時間,令他們能夠比其他同樣的病患活得久一些罷了。
正因如此,癌症在這個時代也被稱之為絕症。
得知這一噩耗的謝德元內心十分痛苦,為了保留最後的尊嚴,他拒絕接受化療,隻讓醫生對他采取保守治療。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他舍不得他的妻子,放心不下他的子孫後代。
他不想死,卻找不到能夠活下去的路,對生的渴望與對死亡的恐懼漸漸掏空了他的心神,將他從一個堅定的無神論擁護者變成了一名虔誠的信徒。
說實話,謝德元的這種情況並沒有出乎我的預料,在我的設想中,在這種並不存在神靈與神跡的位麵上仍然堅定地信仰神靈的人隻有三種。
一是內心空虛寂寞,想要尋求心靈慰藉之人;二是家學淵源,誕生自整個家族都有自己信仰的家庭中的信徒之後;三是走上絕路,或是被困在絕境之中,自身無力改變現狀,隻能向虛無縹緲的神靈祈求救贖的可憐之人。
毫無疑問,謝德元便屬於第三種人。
隨著自身病情的一步步惡化,謝德元想要活命的信念一天比一天強烈,對神祗的信仰也就越發虔誠。
他信奉神靈,並非因為他相信神族真實存在,而是他心中無比清楚地知道,現如今,這世上真正能夠將他從病魔手裏拯救出來的,除了奇跡就隻剩下神了。
看完謝德元的記憶,我將他拉進他自己的意識世界在中,在他麵前顯露出身形。
雖然我以光明神的麵目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但在謝德元眼中,我的身形被一層刺目的光所籠罩,他無法看到我的模樣,隻能聽到我的聲音。
剛來到這個陌生的地界時他嚇了一跳,但他不愧是半生沉浮於名利場中的老江湖,並沒有像大多數處於驚慌狀態中的人那樣驚呼出聲,而是在回過神後立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警惕地觀察起四周的環境。
在見到我時,謝德元愣了愣,用謹慎的語氣試探道:“你好,請問你是誰?這裏是哪裏?”
“我聽到了你的祈求。”我並沒有理會他的問題,直接扔給他一個重磅炸彈。“你想要身體恢複健康,是嗎?”
謝德元驀地瞪大眼睛,渾身都因為太過興奮而發出輕微的顫栗:“是……是的。”
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我,哪怕雙眼被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光芒刺得流淚也不肯移開半分。
他顫抖著嘴唇,用一種狂喜到不可置信,卻又擔心一切都如夢境般一觸即碎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您……您是神嗎?是來……是來回應我的願望的嗎?”
望著此人一副即將因激動過度而暈過去的樣子,我默默將目光自他身上移開,輕聲說:“我是執掌光明的神靈,我可以實現你的願望,但這樣一來,我們之間便會締結下因果。作為代價,日後當我需要你幫忙之時,你將失去拒絕的資格,即使這樣,你仍舊希望自己的願望得以實現嗎?”
“希望!當然希望!”謝德元毫不猶豫地叩拜下去,大聲說:“能夠幫得上您的忙,那是我的榮幸,隻要我的身體能夠恢複健康,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我點了點頭,對他說:“既然你心意已決,那一切便如你所願。”
我將神格中的力量調出一絲注入到謝德元身上,在世間最純粹的光芒元素的作用下,他的身軀得到了一次徹徹底底的洗滌,一切的疾病都瞬間離他遠去。
他的外表雖然依舊蒼老,但他的氣色明顯較之之前好上了不少,體內的各項器官也比曾經年輕了幾十歲,重新煥發出驚人的生機。
在將謝德元自他的意識世界中送出去後沒多久,一道濃鬱的信仰之力便被反饋到我的神格之中,裏麵所蘊含的能量至少是我之前調出去回應謝德元願望的那絲力量的數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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