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拉用控訴的目光瞪視著我,手上的動作卻連半分遲疑都沒有。
她從我手中拿過匕首,反手一刀就刺進自己的大腿裏,動作橫蠻地把自己腿上的肉往外挖。
她疼得渾身都在發抖,瞳孔因為劇痛而出現輕微的擴張,喉嚨無意識地發出痛苦的嗚咽,然而她手裏的動作並沒有因為疼痛而中斷,無論她的手臂再怎麼顫抖,她的手掌都死死握著匕首,堅定地一下又一下地用它割著身上的肉。
高等級的精神控製最折磨人的地方就在於此,被控製者會在這個過程中保持清醒,卻對在自己麵前所上演的一切無能為力。
他們心裏能夠產生反抗的念頭,自身卻沒有一絲反抗的力量,隻能眼睜睜地望著一切朝著他們最不願看到的方向發展。
將桑德拉搞定後,我朝站在一旁充當背景板的荷官笑了笑,轉身離開這個房間。
房間裏麵,絕望的女人正一邊哭泣著,一邊用鋒利的匕首慢慢將自己千刀萬剮,房間外麵,賭徒們一次又一次地在賭桌上下注,喧嘩聲與歡呼聲交織,贏家歡欣鼓舞,輸家則紅著眼睛將更多的籌碼壓上賭桌。
同一家賭場,一門之隔的兩邊簡直像是兩個世界。
在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我想桑德拉以後應該會有點進步,至少會懂得什麼人可以招惹,什麼人不能惹的道理。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那個運氣能活下來,賭場裏的工作人員雖然表麵上熱情友好,可實際上他們的立場與玩家天然對立,玩家在他們麵前遭遇險境,他們能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根本不可能伸出援手。
我對桑德拉設下的精神控製能夠維持十二個小時,如果她的生命力足夠頑強,十二個小時之後仍然沒死,且恰好能遇到擁有治愈係異能或是道具的玩家願意出手幫忙,那她也不是沒機會活下來。
但鑒於人類在失血過多後往往撐不住十多個小時,治愈係的異能少見,擁有治愈能力的道具更少見,這輪遊戲又是競技模式,玩家們相互敵對,桑德拉自己也沒有同盟者等一係列先決條件,在我看來,她能夠活到明天的可能性著實不大。
不過這也沒什麼,死亡並不是結束,就算桑德拉今天真的死在這裏,等成了這個副本的NPC後,她同樣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賭場裏的玩家隻剩下十一人了。
這輪遊戲剛開始時一共有十五個玩家,除了我以及正在自殘的桑德拉外,賭場裏的玩家數量應該還剩十三個才對。
可是我的精神力覆蓋了整個副本,找到的玩家也隻有十一個,另外兩個簡直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
讀取了幾個NPC的記憶後我得知,消失不見的兩名玩家已經被淘汰了。
其中一人因為出千被抓而被剝奪參賽資格,另一個則是輸光了籌碼,在跑去櫃台兌換籌碼時,他因為索要的籌碼價值超過了自身剩餘的陽壽而當場死亡。
對於後者我沒什麼想法,才一天不到的時間就把自己手裏的籌碼給輸光,這種缺乏警惕之心且懷有僥幸心理的人,就算一開始不被淘汰,最終也沒希望通關。
前者的行為倒是令我有些意外,當然,我意外的並不是他在賭場出千,而是意外他出千時竟然被別人給抓到了現行。
就我觀察到的情況來看,參與這輪遊戲的玩家大部分都在出千,區別隻在於有的人手法高明一些,有的人手段粗糙一點。
不過手段粗糙到當場被NPC識破的那也算得上是罕見,這智商估計也就告別賭博了。
我將賭場免費提供的食品與飲料每樣都拿了一份,坐到休息區裏品嚐起來。
我一邊享受著夜宵,一邊用異能關注著其他玩家那邊的情況,用他們的表演來下飯。
剛吃完一個小蛋糕,我的識海中便響起一個歡脫的聲音:“宿主,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桑德拉對您的仇恨值達到100了。”
對於這一結果我一點都不覺得驚奇,因為我的緣故,她今日可謂是吃足了苦頭,此刻正麵臨必死的境地,要是都這樣了她的仇恨值還刷不滿,那她要麼是個天生的聖母,要麼就是受虐狂。
好感度和仇恨值的最大值都是100,如果說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好感度達到100時,觸發的效果是至死不渝,那當一個人心裏的仇恨值積累到100時,出現在那個人身上的效果應該就是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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