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庭幾人麵麵相覷,還是高經理先開口:“祝總言重,我們隻有一件事很好奇,就算有老祝總的遺囑,您手裏握著的股份也足以坐鎮祝氏,怎麼讓位給她?”
此話一出,祝川就深深歎了口氣,拿出一根雪茄點上。
“你們不知道,老祝總身邊有個叫李黎的,之前一直為我哥辦事,我哥出了事故後,他暗中一直在為祝辭做安排,早在回來之前,她就已經收購了不少小股東的股權。”
祝川添油加醋說了祝辭是如何逼自己讓出董事的位子,隻字不提自己做的醃臢事。
他說罷搖了搖頭:“你們說說,房地產這麼賺錢的項目也停了,祝氏能撐多久?”
“可不是麼,還是祝總您精明,早早做了財產分割,那邊怎麼樣您無關。”
蔡庭立即開口拍祝川的馬屁。
祝川頗為受用,若有所思地掃了他們一眼:“公司本就不該交給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娃打理,她手裏握著大半的公司股權不假,我手裏的股權也不少,誰知鹿死誰手?”
不等蔡庭等人回答,他就緊接道:“我明白你們的才幹,不會讓你們白跟著我。”
他熄了手裏的雪茄,正襟危坐地看著他們:“她才接受公司,坐不穩,隻要你們肯幫我奪回祝氏,到時候我會拿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你們,你們可以慢慢考慮。”
口頭說是慢慢考慮,可奪回祝氏主理權迫在眉睫,蔡庭等人清楚,祝川不會真等。
祝辭已經向各大企業放出他們中飽私囊的消息,他們眼下想入職別的公司並不實際。
蔡庭向高經理遞了個顏色,幾個人會意,不約而同起身舉杯。
“即這麼說,我們便承了祝總您的好意,到了慶源我們定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幹。”
是夜。
一輛勞斯萊斯駛入城市中心富人別墅區,黑色的車身在夜色中如一道魅影。
沉重的鐵門緩緩打開,豪車駛入庭院停下,一名執事打扮的男人立即上前打開車門。
喬禦走下車,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麵龐上,皎潔的光線使得他的氣質柔和些許。
男人徑直回了大廳,隨手把西裝外套丟在一邊,疲憊地在沙發上坐下。
身後響起輕盈的腳步聲,喬禦想也沒想:“我不是說過不必等我?”
“少爺,您回來之前不是才打電話囑咐過,說讓廚房做一份西冷?”
進來的女仆垂眸回答。
不是熟悉的聲音,喬禦眼底閃過一抹茫然。
從前他每次回來,無論多晚,那個女人都會等在大廳。
她總是默默地給他煮麵,幫他按摩緩解頭痛,大多時候,她隻是安靜做事。
想起祝辭,喬禦有一瞬失神。
直到一個電話打來,將他的思緒打斷。
喬禦拿出手機一看,是唐晚禾的來電。
“阿禦,院子裏的花開了,我好想你啊……”
電話那頭是女子略帶哭腔的聲音。
喬禦凝著冰的眼神軟了下來,柔聲寬慰道:“我明天去看你,別哭,待會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來我就會在你身邊。”
喬禦的目光不經意掃過桌麵,桌上放著的婚戒與離婚協議書動都沒動。
唐晚禾那頭還說了什麼,喬禦耐心安慰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桌上的離婚協議,喬禦還沒確認過。
男人拿起來翻到最後一頁,末尾的簽名一欄寫著祝辭的名字。
她字跡娟秀,隻看字跡,便覺得寫字之人性情十分溫婉大方。
這份離婚協議書,沒有他的吩咐,仆人不敢隨意去碰,東西便一直擱在那。
不知怎的,喬禦心底閃過一抹沒由來的煩躁,起身回了書房,把協議鎖進保險櫃。
為了算清公司的爛賬,祝辭加班到十二點才打電話叫李黎來送自己回家。
祝辭才走進祝家大堂,抬眸便瞥見祝川喝得爛醉,正東倒西歪躺在沙發上。
祝苗苗吩咐仆人拿醒酒的東西來,嘴裏念念有詞不知在說什麼。
“看來,大伯和那幾個老東西喝得很很盡興。怎麼樣,事情都談穩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