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棠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整個人還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誰?有劫匪嗎?”
使勁揉了揉眼睛,注意到屋外有光亮閃過,所有人都被驚醒了。
應寒警惕地抽出刀,守在床前,沉穩地安慰道:“棠寶不怕,穿好衣服別著涼了,都是官家的人。”
樞密院緣邊都巡檢使?
程小棠嚴重缺乏睡眠的腦袋有些轉不動,隻覺得“緣邊都巡檢使”這個拗口的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
果然小孩子的身體不能熬夜。
“應寒,護著棠寶,先別出來。”
蕭昀舒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冷冽中帶著風雨欲來的怒意。
程小棠盤腿坐著,努力保持清醒,然而下麵的人在最初的嘈雜後,又改為正常的聲音溝通。
伴隨著外麵的寒風聲,頗具催眠的效果。
“救不了!”
棲雲道長煩躁地大聲道,“什麼金瘡痙,貧道聞所未聞,請諸位半夜砸門的大人們另請高明。”
程小棠吧唧一下栽倒在床上,腦袋砸得生疼,“哎呦,是我師父。”
也不知是誰惹他了,吼那麼大聲。
應寒嚇了一跳,趕緊將她扶起來,“棠寶,磕到哪裏了?”
程小棠搖搖頭,正好從困勁兒中掙脫出來,終於想起所謂的緣邊都巡檢使就是搶了沈三公子守城功勞的那個人!
沈三公子的功勞就是玄甲軍的戰績,四舍五入就是她舅舅的。
先有霸占功勞之仇,後有擾人清夢之恨。
新仇舊恨加一起,難怪師父發那麼大火,她也很生氣!
“應寒,你們可以安心睡了。”羅離房門外輕扣三下,低聲道,“隻有十一人,是來求醫的。”
應寒眼神劃過一絲暗芒,“樞密院的人很複雜,小心為上。”
“還用你教?”
羅離哼了一聲,快速下樓守在蕭昀舒身邊。
程小棠的頭內外都疼,已經沒有了睡意,爬下床推開一條門縫,聽著下麵的動靜。
危機解除,應寒也不攔著,給她披上暖和的鬥篷。
來勢洶洶的樞密院等人被店小二慌張地迎進門後,卻看到不該出現在廣林鎮的沈三公子,頓時傻眼。
想起大人反複強調不能與玄甲軍起衝突,他們隻能硬著頭皮假裝沒認出來。
不知者無罪,反正不關他們這些小兵的事。
因此在棲雲道長不耐煩地想甩袖離開時,領頭的人也不敢動粗,而是讓人擋住樓梯,好言相勸。
領頭的人收拾好表情,盡量不往沈三公子那邊看,“神醫,方才是我們太著急了,多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人命關天,還請神醫隨我們走一趟。”
“日後必有重謝。”
棲雲道長氣極反笑,好整以暇地坐了回去,問道:“貧道就是不願離開客棧,又當如何?”
“醫者能救人也能害人,若是出什麼意外,你怕是擔不起責任。”
領頭的人被噎住,他還真不敢強行將人帶走。
要不是其他大夫都束手無策,都巡檢使大人的狀況又在惡化,他們也不會連夜趕路來一個小鎮上求醫。
原本是死馬當活馬醫,在看到沈三公子也在時,才確定傳言非虛。
這道士絕對是神醫。
可神醫是民間的江湖遊醫,又不領朝廷的俸祿,拿官威也壓不住,為今之計隻有一個字。
求。
五大三粗的漢子實在沒轍,咬牙賣起慘來,“道長,神醫,醫者父母心,您就可憐可憐我吧。”
“若我家大人出事,我們的飯碗就都保不住了,說不定還得蹲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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