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回京後,就要入國子監讀書,正好可以照顧祖母。
程小棠很意外,“為什麼還要讀書呀?”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無論是寒窗苦讀十年,還是從小練武,絕對部分為的都是最後能站上高位,學有所用。
沈三公子以少勝多,守住了壺和城,論功行賞怎麼也得封個武官。
既然已經走到了半山腰,為何要回到起點?
“守城並非一人之功,”沈三公子人長得斯文儒雅,說話也謙遜,“救援驅敵的兵馬是都巡檢使麾下。”
“我隻是動動嘴皮子,算不上多大的功勞。”
袁朗聽到主子這麼說自己,眉頭一皺就想痛罵都巡檢使搶軍功的無恥嘴臉。
然而視線觸及一團孩子氣的程小棠,又將話憋了回去。
還有孩子在呢,不能說髒話。
要是不爆粗口,他對於這件事就沒有能說的了。
程小棠沒打過仗,卻看過很多名將傳記,數百人抵抗五千精銳,放哪裏都不是動動嘴皮子能辦到的。
此事明顯有隱情。
不過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沈三公子既然這麼說,她就信了。
“皇恩浩蕩,沈家已是一門三將。”
不是好孩子的蕭昀舒說著皇恩浩蕩,語氣卻毫無波瀾,帶出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自然不能貪功。”
袁朗的絡腮胡抖了抖,這話是他這種老實人能聽的?
站在沈三公子身邊的管事,警惕地盯住蕭昀舒,不自覺地繃緊了後背。
程小棠知道蕭昀舒是在解答自己的疑惑,但對麵瞬間嚴肅起來的沈家人,明顯產生了誤會。
她捏著手指,琢磨著是不是該接一句彩虹屁,緩解下凝結的氛圍。
蕭昀舒清冷的目光掃過神色各異的沈家護衛們,毫無解釋的意思,接過應寒從馬車取來的大氅,細心地將程小棠包起來。
蕭崇等人見怪不怪,依舊各忙各的。
在外人麵前,蕭昀舒已經用了最委婉的說法。
沈家管事卻沒法像他們那麼淡定,礙於身份不敢直接開口,隻能用眼神拚命暗示沈三公子。
這種對聖上隱含不滿的話傳出去,可是大麻煩。
沈三公子卻覺得無傷大雅,輕笑道:“蕭小侯爺說笑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他說得很隨意,無形中就打破了僵局。
程小棠不由得感慨道:“沈三公子豁達灑脫,讓人敬佩。”
這話她是發自肺腑。
沈三公子垂眸,正對上一雙清澈玲瓏的杏眼,清晰地表達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情緒。
軟糯清亮的小奶音,發出這般滄桑的感慨,有種讓人忍俊不禁的反差。
果然是個很特殊的孩子。
蕭小侯爺在京城名聲大噪,等見到真人,氣質卻是截然相反的冷漠內斂,怎麼看都不像傳聞中跋扈的紈絝貴公子。
因此沈三公子從一開始,就沒將蕭昀舒當孩子看。
讓他意外的是,蕭昀舒對程小棠的態度,不像是哄孩子,而是認定對方能夠理解。
“小棠寶謬讚。”沈三公子順勢沿用了蕭崇的稱呼,笑意中多了幾分真誠,“不過是形勢比人強。”
“國子監也不差。”
程小棠深以為然地點頭
當今皇帝的吝嗇多疑,她可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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