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是人小腿短,是不能親自上手的。
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限的,哪怕不知道原理,也在世代相傳中學會了混入沙土,加快雪的融化速度。
程小棠知道的更多一點:雪上撒鹽,可以融化得更快。
可惜這年頭鹽的價格不菲,就算蕭昀舒財大氣粗買得起,村民家裏也不會屯太多食鹽。
幸好她有不要錢的渠道。
“昀舒哥哥,我們一起去前邊看吧。”
蕭昀舒欣然同意,抱起程小棠往前走,“好,不能靠太近。”
在眾人為了二兩銀子吭哧吭哧鏟雪,四處飛揚著塵霧和雪霜時,程小棠就聚精會神地在鏟出來的地上撒鹽。
人多力量大,不到半天,峽穀的路就通了。
熱得滿身汗的掃雪工們歡天喜地排隊領剩下的一兩銀子,他們從沒賺過這麼輕鬆的錢。
程小棠則累得做了一套眼保健操,伴隨著重新起程的馬車睡了個下午覺。
睡醒時,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是應寒回來了。
果然是有人故意散布峽穀對麵有山匪的消息,應寒稍微花了點功夫,就排查出來收錢辦事的人。
“主子,這是廣林鎮附近的村子。”
應寒攤開一張帶血的輿圖,在西坑村和蒼坡村上畫了個圈,“聽那人說,流匪得手後,被樞密院的人抓獲一批。”
“餘黨逃走的方向,離兩個村子最近。”
“這幫癟犢子倒是學聰明了。”蕭崇嗤笑道,“還知道暗度陳倉。”
背後出謀劃策的人,說不定還讀過幾本兵書。
程小棠盯著一南一北的兩個村子,最關心的還是謝雲飛的下落,“應姐姐,我舅舅在哪裏呀?”
“目前還不清楚。”
應寒抱歉道:“棠寶別擔心,這段路已經被封鎖,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樞密院的人在廣林鎮丟了大麵子,絕對不會放過那些“流匪”。
蕭昀舒思索片刻,道:“欽差何時出京?”
“大年初三。”
崔神醫忍不住插嘴問道:“這次雪災這麼嚴重嗎?”
之前北方連年大旱,幾十萬流民背井離鄉,都朝廷下派欽差去賑災。
程小棠也緊張地坐直身子,雪災越嚴重,小舅舅越危險。
“與雪災關係不大。”
蕭昀舒給程小棠整理睡歪的花苞頭,眸中的寒意比雪更冷,“隻是有人犯了疑心病。”
聽說蕭小侯爺帶著人從錢塘縣出發,京城裏不少人飯都吃不下去。
他們自己一肚子算計,又不敢在朝堂上直接說踏炎軍若跟玄甲軍勾搭上,有圖謀造反的嫌疑。
沈大將軍不拘小節,定安侯父子倆可不是好惹的。
思來想去,這些人決定以退為進,擺出憂國憂民的姿態,上書自請去賑災。
此舉正中皇帝下懷。
若說多疑,皇帝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他不能禁止蕭昀舒和沈若林碰麵,卻可以體恤百姓,派欽差大臣前往江陵府主持賑災事宜。
羅離簡明扼要地替主子將之後的情況說明完,馬車內安靜了一瞬。
“甚好,壞心也能辦好事。”
棲雲道長懶洋洋地點評道,“京裏要派欽差大臣過來,再蠢的貪官,也得做做樣子。”
“昀舒哥哥,那我們義診能找官府申請撥款嘛?”
程小棠迅速捕捉到重點。
欽差大臣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肯定不能空手來吧,那多丟皇帝陛下的麵子。
蕭昀舒周身的冷意迅速消散,輕笑道:“當然可以。”
天色漸暗,馬車快速而顛簸地行駛著,直到前路再次被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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