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巳正拿著一冊密函匆匆出門。
卻正好碰見了王爺王妃前後腳進來。
王妃臉色有些不太好,王爺倒是笑如春風。
莫不是又把王妃惹到了?
“見過王妃。”
司寧看向竹巳,方才遠遠見他臉色不太好,想來是有什麼急事。
她微微點頭,正欲進去,卻被權璟之快走兩步捉住了衣袖。
司寧猛然退後一步,睜大了眼睛,“幹什麼你!”
權璟之淡定道:“天黑,小心些。”
竹巳嘴角抽搐,王爺這是怎麼了?
然而卻眼尖地發現王爺嘴角受傷了。
這莫不是……
正當他想去看王妃時,被權璟之擋住。
後者神情沉穩,“何事?”
竹巳回過神,果然王爺變了啊。
他拿出密函,“王爺,這是南夏的消息。”
司寧回到玉笙居,一眼就被孫嬤嬤瞧出了端倪。
“真是奇怪,才到春日,怎的就出現了蚊子?”
司寧奇怪地四下打量,“沒有啊,嬤嬤看錯了。”
孫嬤嬤笑意盈盈盯著她,司寧後知後覺地羞惱,“嬤嬤,我就是……我……”
“王妃莫緊張,”孫嬤嬤笑道,“王爺遲早會到對王妃一心一意的一日。”
司寧眉頭微蹙,“且看日後如何。”
她知道自己在權璟之的攻勢下漸漸放下了防備。
再者思及權璟之會去南夏,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萬一回不來了……
司寧順從自己的心,應了便是應了。
可憐權璟之不知道司寧真正的心思。
總是早早從宮中回來,有時甚至去都不去。
司寧看不下去了,戳了戳摟著自己腰肢,正在看院中撒野的羊的權璟之,“你這是真的打算破釜沉舟了?”
權璟之嘴角一勾,“不得不如此。”
“哼,我看你是早就不想幹了。”
司寧幹脆地從一旁抓過一堆草料,“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去喂羊。”
權璟之接過,不情不願地靠近,“這羊何時能吃?”
“冬日吧,”司寧坐回石凳上,以手撐著臉頰,“等你回來,應當就差不多了。”
權璟之動作一頓,羊一口一口地扯著他手中的草料。
“阿寧,要同我一起去南夏嗎?”
“同你一起去?”司寧眉梢一挑,“不,你若能回得來,我就等你。若等來的是你的死訊……”
權璟之並沒有因此生氣,反而笑問,“如何?”
司寧粲然一笑,“也別想我會為你守寡。”
“我就知道,”權璟之眼眸一沉。
司寧會這麼說,是權璟之一早就料到的。
所以他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對,甚至這種形式對他們而言,才是正常的。
我們心意相通,卻依舊是單獨的自我。
其實權璟之很想帶司寧一起回去,可饒是他,也不能保證司寧在南夏的安穩。
見他情緒低沉,司寧抿了抿唇,“你傷心了?”
權璟之最近算是拿捏住了司寧的軟肋,她吃軟不吃硬。
自己隻要示弱,司寧便會心軟。
所以他淡定的點頭,故意放低了聲音,“是很難過。”
司寧果然心軟了,拿著草料蹲到他身旁,看著他分明的輪廓和淡淡的神情。
可司寧不會哄人,最後看著權璟之越來越委屈的樣子,半晌才憋出了一句,“那你就別死啊。”
權璟之失笑,側眼看去,司寧眉頭輕輕皺起,身後是他親自移栽的一株海棠,海棠正開的旺盛。
卻比不上眼前的人兒嬌媚。
權璟之看得愣了,輕聲道:“那你等我回來。”
司寧點頭狡黠一笑,“你莫不是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