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忍把卿卿負(3 / 3)

宦者令向李妍膝行兩步,抬首看她時促溜著眼:“奴婢們有錯打得罵得,夫人切莫氣壞了身子。”

劉徹連連點頭,李妍不忍眾人蒙冤,便不再和劉徹置氣,劉細君抱了小神仙下去照料。宦者令傳了晚膳,李妍悶頭吃飯,席間一句話也沒有說,劉徹嘰裏咕嚕說上一堆,她也不回話,不管劉徹怎麼拋眼她都不去搭理,吃完飯便回寢殿躺著。

劉徹見她態度如此冷漠,生出心結倒不好,想著晚上和她好好談上一談,脫了外袍鑽進被窩裏去,伸手想去抱她一抱,無奈手一碰著李妍,她便往床裏迅速挪動,態度很明確,就是不讓他抱。

“夫人還在生氣?”劉徹身子傾近,仰頭去看她,伏在她耳畔輕言蜜語,嗓音格外的綿遠渾厚,聽得李妍神思昏昏。

“子隨其母,妾與小神仙俱醜,怎敢誤了陛下的眼?”李妍背對著他,話裏並非真的責備,反倒有些傷感。

哎呀呀,說小神仙一句醜,她能記仇記上一輩子,真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劉徹頭皮麻得不行,美嬌娥真是上輩子欠她的!

劉徹不再猶豫強勢抱她入懷,一口吻在她的雪肌,氣勢磅礴地說:“朕不管,朕就要吻你。”

五日一朝,劉徹穿戴整齊去承明殿視朝,兒寬將衛皇後獨霸天下的謠言一案當庭彙報,另外提出質疑:“皇後娘娘久居深宮之中,竟也能被有心之人利用,可見有人賊心不死意圖擾亂天下。恕微臣拙見,陛下不得不防。”

文武百官左右相覷,看法幾乎一致,兒寬此言擲地有聲,五個共犯三個淮南臣,背後是誰在搗鬼不言而喻。

禦史大夫張湯率先站了出來,據此參奏:“啟奏陛下,臣以為此事與淮南王脫不了幹係,請陛下明察!”

眾臣七嘴八舌地討論,愣是沒有人站出來附和,劉徹目光一掃,丞相公孫弘無動於衷。

汲黯擔心天子操之過急,日後難免落人口舌,當即起身言明利害:“眼下並無證據能夠證明淮南王有失,禦史大夫言之無物,難道空口白牙便要置諸侯王於死地嗎?”

承明殿頓時鴉雀無聲,寂靜中彌漫著一股看不見的硝煙,劉徹見他二人爭執得難看,隻好出麵和稀泥,淮南王一事點到為止,親情還得秀上一波:“淮南王賢名遐邇,朕之世父,何至於此?”

張湯一時啞口無言,心中度量一番回到席位。天子如此說法,他都不追究了,旁人再沒有追究的餘地。

汲黯沒有回席的打算,向天子進諫:“今皇太子既定,不可無良師佐治,陛下不可大意。”

衛青聽來心頭微微一震,事關皇太子,又是自己的外甥,他這個位高權重的大將軍反倒不好去插話,隻能靜觀其變。

劉徹沉默須臾,笑問汲黯:“太子太傅孰堪重任,卿可有才茂俊賢給朕舉薦?”

汲黯深拜,答道:“陛下為太子擇賢明之師,既是國事也是家事,父子君臣本是一體,陛下慧眼識珠,哪裏需要臣來費心。”

“你也學會恭維朕了。”劉徹敷衍地笑笑,語氣硬邦邦責備不重,旋即點漆之眸投向公孫弘。“丞相可有屬意的太傅人選?”

公孫弘長髯微動,老態龍鍾地起身回話:“太傅之責事關重大,臣蒙陛下信任,願保舉一人,萬石君少子石慶。”

萬石君石奮,侍奉高皇帝劉邦,以恭謹著稱,孝文時官至太子太傅,太中大夫,孝景時位列九卿,秩兩千石,四子皆官至兩千石,故號稱萬石君,少子石慶德高望重,處事嚴謹,官至沛太守,深受士子推崇。

劉徹短促地笑了,不吝稱讚:“立德以立人,石慶人品貴重,太子若能得他為良師,實乃社稷之幸,即日起為太子歸置博望苑,以期博聞遠望。”

“陛下聖明。”公孫弘再拜,“陛下無獨親子,更有公主為愛,諸位公主日漸長成尚無封邑,臣鬥膽請陛下賜封!”

眾臣也拜,紛紛稱讚:“臣等附議!”

劉徹遂納丞相之言,以江夏郡鄂邑封二公主,號為鄂邑公主;以琅邪縣為諸邑封四公主,號為諸邑公主;以北海縣為陽石封五公主,號為陽石公主。

公主們的封地有了,還差個駙馬,衛長公主的婚事八九不離十了,張湯消息快也也無比的機靈,趁熱打鐵說:“長公主妙玉芳齡宜婚配良婿,平陽侯曹襄豐神俊朗品行高貴,堪為雀屏不二才選,況陛下與平陽主中表聯姻親上加親?”

眾臣附和著點頭笑,大家似乎都很看好這門婚事,劉徹也沒有反對的理由,曹襄家世才貌自不必細說,人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倒是另一個外甥昭平君,正處於叛逆期,時常忤逆尊長,到底年輕不經世事,等成家立業了或許能變得成熟穩重,他這人雖說缺點無數,卻有個重情重義的好處,館陶公主攢下來的家產也夠夷安公主瀟灑幾輩子。

劉徹如是一想,竟也覺得這不失為一樁好姻緣,故而一錘定音:賜平陽侯曹襄尚長公主,昭平君尚夷安公主,擇日完婚!

劉陵本想借昭平君之手挑撥皇帝和大將軍,讓他們君臣多生嫌隙,誰料劉徹下手如此地快,這個新上任的廷尉兒寬倒讓她刮目相看,這麼輕鬆就將自己的人馬一網打盡,損失三員大將劉陵心情鬱結難消,隱約有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腰斬三員大將那日,劉陵親自去送他們一呈,也是希望自己能不忘雪恥。

“陵兒,你怎麼來了?”張次公見劉陵登門,歡喜地迎她。

劉陵看著他養的一身肥膘就來氣,壓抑地質問:“我聞朝廷正在籌劃西征一事,你可收到消息?”

“未曾聽聞。”張次公摸不著頭腦,搖首恍惚,他倒也看的開,不以為意地去撩她頸項:“沙場凶險非常人能及,我留下來陪你不好嗎?”

劉陵怒其不爭,抓住他的手雙眸冰冷:“乳臭未幹的霍去病都能立下戰功,你居然都沒有危機感?”

劉陵不想再跟他廢話,奪門而出登上車駕,心裏窩著一團火,現在看來張次公這廝是真的沒用了,白白損失這麼好的一顆棋子,可惜啊!劉徹當真是個無情無義的小人,一門心思地迫害諸侯王,收回任免王國高官權柄,就連王宮衛隊也不放過,堂堂諸侯王活的豬狗不如,真是欺人太甚!

忽然車廂劇烈搖動,劉陵受驚之餘出去察看,原來是車輪壓到一塊頑石,倒黴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

“真是晦氣!”劉陵一聲怒吼,準備回到車廂,可巧遇見了老熟人嚴助,今兒心情不好,且同他去消遣一番,於是吩咐家丞去請嚴助,“速去請嚴大夫,便說我在閑春居等他。”

家丞領命去接近嚴助,請他去閑春居一敘,不料遭到嚴助拒絕,家丞再三邀請,嚴助拒辭到底,家丞無奈隻身回到閑春居向劉陵複命。

劉陵本就心情不好,現下連嚴助也使喚不動如何能忍?對於嚴助她太熟悉太了解,想要拿捏他易如反掌。

家丞候在原地不動靜靜等待她的吩咐,隻見劉陵一雙眼笑成月牙兒,飄來一句漫言:“你去告訴嚴助,他若不肯來,我隻好親自去府上請他。”

家丞原話相告,嚴助聽後心虛不已,臉色頓時煞白,跟著家丞來閑春居見劉陵。

嚴助走進雅間便聽到劉陵鶯啼般的笑聲:“我還以為你當真不來了呢?”

“陵翁主有何吩咐?”嚴助掃了一眼劉陵,她風采如舊,媚骨天成,交領敞開著穿,仿佛一朵瑰麗的白色玫瑰花,真真是風情萬種。

劉陵斟了杯酒親自去喂他,此刻像個小鳥依人的柔弱女子依偎著他,蔥白的手指從他長頸伸向衣服裏麵,一路摸下去,嚴助深深地呼吸,終於醉倒在溫香軟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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