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最低調,卻最奢靡的珠寶宴,在外麵響起了兩聲鳴鍾之後終於開始了。
朱雀帶著徐陽,混在服務生的人群裏,匆匆跑到門口,關上那扇沉重的大門。
隨後,整個會場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楚霆霄這樣的身份,自然坐在第一排。
他身邊的秦慕雪微垂著眼,一雙秀眉輕輕地鎖在一起。
她還在擔心鄧瓊剛才的話。
楚霆霄始終握著秦慕雪的手,好看的側臉在白色頂燈地照耀下更顯出了幾分平靜之色。
秦慕雪本想問問楚霆霄,剛才鄧瓊提到的瑪瑙項鏈到底是什麼。
可台下四五個穿著旗袍的女子列著隊,緩緩往台上走來。
她們的出現,打斷了秦慕雪的問話。
不僅秦慕雪的注意力被她們吸引,會場內其他人也紛紛看向那幾個旗袍女子。
她們的旗袍統一都是水墨畫的配色,手裏的托盤別出心裁,被設計成了青花瓷的顏色。
每個人的托盤上都蓋著紅布。
有的紅布被底下的物件頂起,有的則隨意地散開,似乎隻是為了來蓋住托盤而已。
在旗袍女的身後,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緩步走上台。
他先是客氣地致了歡迎詞,隨後在人群中搜索一圈,將視線落在楚霆霄身上。
“楚先生,還是老規矩?”
秦慕雪不解地看向楚霆霄。
後者卻是麵無波瀾,一手拉著秦慕雪,一手隨意地在腿上打著節拍,唇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對男人點了點頭。
男人走到第一個旗袍女身邊,掀開她托盤中的紅布。
他沒有急著讓旗袍女給眾人展示托盤裏的東西,反而是吩咐旗袍女先到了楚霆霄麵前。
楚霆霄看都不看,微揚下巴,指了指身側的秦慕雪:“她看。”
旗袍女笑吟吟地將托盤遞到秦慕雪麵前。
秦慕雪微怔愣了幾秒,見楚霆霄始終堅定不移地看著她。
她這才深吸一口氣,看向托盤。
托盤裏放著的是一隻成色很好的翡翠鐲子。
鐲子整體通透,顏色透著些許晶瑩。
秦慕雪鎖眉盯著那鐲子。
這東西的成色的確好,可是她實在看不出,這隻鐲子和一般的翡翠鐲子有什麼區別?
就在秦慕雪不知如何作答之際,旗袍女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
旗袍女主動湊上前:“秦小姐,這隻前明翡翠鐲的好意頭都在下邊呢。”
在旗袍女的眼神示意下,秦慕雪小心地將桌子翻了個個。
看到翡翠鐲子下方,她頓時眉心鎖得更緊。
旗袍女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這是前明的手段。裏麵這隻金魚在翡翠被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了。工匠製作鐲子的時候,用了特殊手段,才沒有破壞這塊地方。所以,這隻金魚得以在鐲子內保存下來。這才叫真正意義上的年年有餘啊。”
旗袍女說著,還特意將托盤往秦慕雪的鼻尖下湊近了些許。
一股淡淡的幽香直衝\/進鼻腔。
旗袍女接著道:“金魚畢竟已經死了,會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所以,在製作這鐲子的時候,特意上了一層鬆香。這鐲子奇就奇在這股鬆香這麼多年,曆經了多少代人依舊沒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