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困擾
暖烘烘的小動物們把自己打理得很是幹淨,處在包圍圈中心的清彥聞到的是花香與肥皂的清爽，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把臉貼在了正在陽光晾曬下的被單表麵。
但他沒有自己洗過衣服。
更別提晾曬了。
琉生保持著貓貓震驚的表情好半天沒有緩過來，他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體型小的動物不是貼在了清彥的脖頸邊就是鑽進懷裏,體型大的實在是做不出這種高難度動作,他們隻能變成靠背，讓清彥躺他們懷裏。
十二生肖們極有默契地忽視了琉生,誰讓在他們過來之前，這個貓偷跑了那麼多天，卻連聲都沒有和他們通知過。
“你、你們！”
生氣的貓咪原地蹦出了三米高，落在地板上發出了紮實的聲“咚”,讓個別生肖略帶好奇地看了過來。喵喵尒説
“琉生長胖了。”
“聽著就是實心的那種。”
“看來神明大人這裏的夥食太好，讓琉生流連忘返了。”
生肖們你言我語，把琉生釘在了恥辱架上。莫名心虛的琉生沒有反駁,在清彥的旁邊繞著走了好幾圈卻始終都擠不進去，隻能委屈地把貓窩拖過來,可憐兮兮地睡在了上麵。
“哎呀,這是神明大人特意給琉生準備的床鋪嗎？”
“真好呢，我們可沒有這樣的優待。”
“不是嫉妒哦，真的不是哦。”
“琉生你怎麼不說話啦？”
清彥麵帶笑意地看著他們鬥嘴，群小動物嘰嘰喳喳的口吐人言，畫麵略顯詭異的同時,卻又因為他們那活潑的氛圍，讓人覺得這才是正常。他之前並不知道生肖與貓的關係這樣好,從琉生的身體情況看去,任誰都會覺得貓妖是被其他生肖排斥的那個。
現在看來，是琉生主動排斥了其他人，把自己圈了起來。
“琉生之前是什麼樣呢？”
裝作沒有看見琉生的求救眼神,清彥找了個能和生肖們聊到起的話題，然後心情愉悅地旁聽起了場焦點人物是琉生的吐槽大會。
“琉生他啊……”
“誒？你們不知道這事？那我可要好好說下了！”
“草摩家裏愛慕琉生的人可不少呢，我上次聽到……”
常年被其他生肖關照著的琉生，神情惶恐地感受了番除我之外皆是內奸的淒慘。我真的做過這事嗎？滿腦袋問號的他卻沒有那個膽子開口質疑，生怕個問題帶出長長串，讓他在清彥麵前本就沒有多少的臉麵掉得更加幹淨。
他用小爪子捂住了臉，不敢抬頭看。
而清彥隻需要不時地點點頭，偶爾附上句“然後呢”、“這樣啊”，就能夠讓對話延續下去。
說完了琉生，生肖們也說起了和他們自己有關的事，或許是來之前就排好了順序，每個生肖都帶著彙報工作的心情，從名字到現在做著的事，講給了清彥聽。在得到清彥讚許的眼神後，他們會不好意思地扭開臉，忘記自己現在是動物模樣，隔著臉頰上的毛，清彥根本看不到他們的臉紅。
這也太幸福了吧。
生肖們暈陶陶地想。
在得知自己是生肖轉世時，他們也惶恐不安過；每個合上眼的夜晚，個人走在空蕩蕩的街頭，卻怎麼都找不到那個人的夢，他們都做過。
家裏關於生肖的記錄更是讓他們內心苦澀，慣例早逝的貓，還有大部分都是在青壯年莫名離世的其他生肖……條條冰冷的記錄，或許隻需要把名字換成自己的，就能夠完美複製。
沉睡的神明，無法寄托的思念。
所有的壓力墜在他們的心頭上，離去反而成了解脫的方式，讓人欣喜得想要踮起腳尖伸手去碰。
可現在就不樣了。
睡意上湧，生肖們用力睜開雙眼，把清彥牢牢印在腦海裏，他們所渴望的、所等待的那個人，終於能夠親手觸碰到。
“以後我們可以經常來陪您嗎？”有人小聲地問道，“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對您來說不公平……因為準確來說，是您陪我們才對……”
“可以。”清彥摸摸那手感甚佳的老虎腦殼，“安心地睡吧，我不會突然消失的。”
“約定好了哦。”
“好。”
清彥垂眸看向睡著了也不忘緊緊扒拉著自己的小動物們，無奈搖頭，至少在契約消散前，他是不會放著這些“心無所屬”的人於不顧，這也許就是“神明”肩上扛起的唯的責任。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生肖們對於清彥的評價相當高。
並非是看在他是“神明”，有著個特殊對於生肖來說的特殊身份，更多的在於，清彥從未仗著“神”的身份，向他們施壓，或者用蠻橫的態度去指導他們的人生要知道來自於長者的“建議”，曾困擾過多少對人生感到迷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