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去晚了,萬一紫氣虎被人抬走了了呢?”
待得洛溪停止了哭泣,陳希言拍了拍她的香肩,輕聲安慰道。
麵色蒼白的洛溪抬起頭,抹了下眼角,抽了抽小巧可愛的鼻子,通紅的雙目看著陳希言,沉聲道:
“那我就砍死那個人”
“......”
語落,洛溪如離弦的弓箭,衝了出去,不斷在大樹上借力前行,如一隻猿猴般敏捷,很快就和陳希言拉出一大截距離。
再次為飛簷走壁感到讚歎,陳希言雙手使勁搖擺,撒腿狂奔......
......
“少爺,這可是倒吊人的屍體啊,”一位身材矮小的侍衛指著前方的屍體,對著旁邊一位錦衣華服的青年說道,聲音由於激動,都帶上了顫音。
青年少爺也是十分激動,擺在他麵前,除了一隻珍貴的紫氣虎,還有著象征一大筆戰功的倒吊人的身體。
有了這一筆戰功,他在父親心中的地位將會大幅度的上升。
正在其浮想聯翩之間,一道驚恐的聲音把他拉回了現實:
“少,少爺,這......這人是......”
由於難以置信,侍衛都不敢將心中的那個答案說出口。
“誰?”青年少爺不耐煩道,倒吊人都在這呢,一具屍體能把你嚇成這樣?
“柳、柳生。”
青年少爺刹那間回頭,瞪大雙眼,難以置信。
......
遠遠看見了躺在洛溪懷裏的柳生以及低頭不語的洛溪,歎息了一聲,陳希言揉著酸痛的腿,快步上前,在洛溪旁邊坐下,欲伸手接過柳生,輕聲道:
“哥,好像白源和葉昊然鬧的不太愉快啊,我們還要不要出現?”馬尾辮女子看著自己兄長,低聲詢問道。
“不急,先別觸黴頭,過段時間再說。”男子微微搖頭。
直至葉昊然路過十字路口,兄妹二人也未曾出現,目送著葉昊然離去。
男子收回視線,怔怔地看著天上的雲朵,喃喃道,“白源自詡來自北盟,內心驕傲,不可一世。”
“北盟的確強大,甚至有著能夠以一匹敵四盟的強大實力,但這些強大,卻是由那些千千萬萬的個體所組成。”
“任何一個個體,都沒有資格靠出身來試圖讓人尊敬亦或是畏懼。”
“自古英雄不問出身,如今北盟的那位登頂大能,曾經也不過是一個家族的庶出罷了,但卻沒人會因為他的出身而去說什麼。”
“白源之所以喜歡拿北盟說事,無非就是享受別人那讚歎的目光,但他始終卻沒有意識到,人們讚歎的也隻是北盟罷了。”
“真要起了生死之爭,是不會有人管他是誰。”
“心性差勁,不出意外,他會在這地方栽大跟頭。”
“………”
“………”
“小妹,你要記住,不管以後走到哪一步,都不可心生驕傲之心。”
“成長路上,更不可輕視那些出生貧寒或者是天賦不好的人,不管是不是異能者,強或弱,都要保持平常心,知道嗎?”
馬尾辮女子連忙點頭稱是,乖巧的如同一直小貓咪。
她最怕的,不是兄長在那和她絮絮叨叨地講道理,而是這種看起來無足輕重的自言自語。
最後,男子又由衷感歎道:“那位大人,真的是聯盟內的一個神話啊!”
“令人心神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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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外敵大舉進攻五大聯盟,那一段時日,哪怕是最為強大的北盟,都吃力於前方的戰況,數個直轄市失守。
北盟中,一個傳承悠久、實力雄厚的家族,在那場戰爭中,族內人員大幅折損,幾乎在戰爭中被打殘了。
一個弱冠之齡的青年,沒有什麼驚人的天賦,隻是普通的家族庶出,地位低下,不受重視。
在含淚送別雙親之後,她向心愛的女子道別。
男子說如果可以的話,等他一百年,如若回不來,便不要再等了;如若等到了,此生定不相負。
對於異能者而言,活個幾百歲,問題不大。
女子來自一個普通的家庭,尚有一些修行資質。
她喜歡這個天賦並不突出的青年,喜歡他的溫柔,喜歡他的專一。
她哭著送別了他,他還隻是一個剛剛踏入泥瓶級的異能者,卻赤手空拳,深入敵方腹地。
時間流逝飛快,三百年時間匆匆過去,很多人已經遺忘了當年那個離開家族的人了,又或者認為,他已經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