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剛從地平線上緩緩探出,秋冬的晨風便帶著山林間剛剛凝聚不久的露水,隨意地吹過這片沉睡的農莊。
農莊仿佛是受了些許涼氣,忍不住翻了個身,又似乎是被晨風掀起了被褥,隻好無奈地呢喃幾句以示抱怨,漸漸的,也就有了生氣。
早起的農婦推開木門,迎接清晨的空氣,隨後便是大聲地在鄰裏間打著招呼,似是要以這種間接的方法叫醒那些仍舊在沉睡的懶蟲。
新的一天就這麼普通地開始,不過,不知是否是上帝厭倦了一成不變的朝夕,今天的清晨卻失去了以往的平靜和祥和。
“啊——”
農莊中央的水井旁,正早起準備過來打水的農婦不由得傳來一聲尖叫,徹底打破了早晨的寧靜。
村民們聞聲趕來,原來是在青石搭建的水井旁,蜷縮著一個身穿異服,凍得臉青唇白的青年男子。
“這誰啊?大清早的怎麼會躺在這裏?不會是凍死了吧?”
“白頭發?我們這沒有什麼人是白頭發吧?難不成是昨夜路過的外鄉人?”
“哎,可憐的人,希望她能回到光明神的懷抱。那裏沒有饑寒困苦,隻有光明與溫暖。”
將青年圍成一圈的村民們紛紛在胸前畫著一種特殊的手勢,對這個貌似被凍死的青年人予以哀悼。
“喔!”
一個傍著中年婦女大腿的小男孩,忽然驚恐地向後跳了幾步,手指控製不住地顫抖著指向眼前這名似乎被凍死的青年。
“媽...媽媽!這個小哥哥剛才動了一下!”
可能是由於小孩的視野對眼前這具“屍體”來說剛剛好,所以他好像是在這群成年人中第一個發現異象的人。
就在剛剛,他明顯感知到眼前這位似乎被“凍死”的小哥哥鼻頭抽動了一下。
嗯?
周圍的村名猛地一驚,原本照在人身上感覺有些溫暖的陽光在此刻突然變得陰寒了起來。
終於,一位戴著圓頂小黑帽的老農夫站了起來,俯身探了探青年男子的鼻息,舒了口氣。喵喵尒説
“這娃還有氣,沒被凍死。”
“哦!光明神在上!”
“讚美神!”
既然還有氣,老農夫也不再坐視不管,蹲下身拍了拍那青年的臉頰,輕聲說道:
“喂!醒醒!年輕人醒醒!”
“嗯......”
一聲清冷的聲音響起,那青年一個哆嗦,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聲,最後緩緩睜開了他那緊閉的雙眼。
嗯?
青年的雙眼如同兩顆璀璨的紅水晶,但就隨便看一眼,似乎都有著一股令人心魄的魅力。
老農婦第一時間不由得愣了下神。
許是被凍的夠嗆,青年睜開雙眼後一言不發,隻是目光呆滯地掃了掃圍觀的村民,時不時打下哆嗦。
“這娃...不是被凍傻了吧?”。
有心直口快的農婦道。
未等其他人回應,人群外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這裏發生什麼事了嗎?”
“早上好,賽特神父。”
這位被稱作賽特的神父看起來似乎很受眾人的尊敬。
圍觀的村民迅速給他讓出一條路來,讓他能夠順利地來到青年的身前,
簡單聽完了老農夫的訴說後,賽特神父拎著手上的木製飯盒,看著仍蜷縮在地上的青年男子,神情溫和。
“看來確實是被凍得不輕,不過幸好我們有神的庇佑。”
說完,隻見賽特神父放下了手中的木質飯盒,虔誠地在胸前畫著特殊手勢。
一道白色光芒驀然出現,照射在青年身上。
周圍的村民們神情激動地看著眼前這道暖暖的白光,臉上盡顯虔誠,嘴裏還在不斷念叨著讚美神明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