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可笑，往飯店走的時候，車敏竟然從兜裏掏出來兩個橘子。
寒冬臘月，誰會吃這種東西？也不嫌牙冰的慌。
不過別人的好意展凡還不想拒絕，兩人在路燈下行走，身後掉下一地的橘子皮。
“我後悔了。”末了，還是車敏苦著臉說了這麼一句，展凡眯著眼睛就笑了起來，伸手把一瓣橘子塞進嘴裏，嚼的嘎吱作響，冰的嘴裏發麻。
飯店內，大口喝酒露串的幾個男人紛紛停住動作，離白天去了展凡家中男人最近的青年放下酒杯，伸手就在那人眼前晃了晃。
“欸欸，濤子，傻啦？”
濤子一臉慘白，愕然張大嘴巴，倒真像是傻了的樣子。
“我擦，我的媽媽誒，這個煞星怎麼也來這兒了。”
這群人聽到這話，登時往外一看，隻見路燈下一對男女正往這邊走動，頓時笑罵起來：“TMD。濤子，你這混得越久膽子越小啊……他倆也不是三頭六臂，又咋能給你嚇成這樣？”
往日濤子若聽到這番話，絕對忍不住會跳起來反駁兩句，但今天卻隻是吧嗒吧嗒嘴，呼的抄起來外套就往衣服上穿：“老二，趕緊走，走走走。”
“草，你小子別跑！”
“尼瑪咱這幫人裏就數你有錢，讓你請客吃個飯還想溜？別跑！”
“你丫不是剛收來幾棟房子麼？怎麼還摳門成這樣？”
……
濤子被同伴稍稍阻隔，此時再走是絕對來不及的。好在展凡和車敏也在路旁被一個人攔住了。
那是個半老男人，四五十歲的樣子，穿著一套薄薄皮襖，滿眼血絲，看起來好幾天沒睡著覺的樣子，雙手插兜，沙啞的對麵前兩人說道：“兄弟，換個地方吧。”
展凡一聽，揚起眉毛來，問道：“為什麼？”
換成一般人，突然被這麼詭異的家夥堵在門口，是絕對不會去觸他的黴頭的，可惜展凡獲得了強大的力量，連帶著信心膨脹，是不能以“一般人”來稱呼的。
那男人聽到展凡的反問，慘然一笑，指了指那家飯店道：“兄弟啊，你看，那飯店裏除了那幾個**意外，還有其他人不？”
展凡一看，冷冷清清的飯店裏隻有那麼一桌**胡吃海塞，他誤以為這個男人心懷好意，便笑道：“他們吃他們的，我們吃我們的，互不相幹，沒什麼關係吧？”
那個男人沉默下去。
車敏也感覺到那男人不對勁的地方，拉了拉展凡衣袖輕言道：“哎呀展凡…我記得盧溝道那邊還有一家新開的飯店呢，咱們去那吧？”
這才是正常人應有的反應，車敏都這麼說了，展凡倒也聳聳肩，嘿嘿一笑：“行，咱們走吧。”
說著拉車敏離開，車敏剛剛鬆口氣，誰知展凡拉著她繞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了這裏。
“展凡？”
“那個男人有問題，咱就當看個熱鬧被。”
車敏白了他一眼：“就在外麵看？你不嫌冷啊？”
展凡嘎嘎大笑：“要不咱倆鑽進去這邊小樹林裏？”
車敏登時紅了臉頰，狠狠捶了他兩下，不過此時正是八點鍾的時間，路邊小報亭卻還沒關門，少女招呼一聲，展凡連忙跟上，打開門就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