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潮濕髒亂的胡同。
黑貓順著夾雜雨水的垃圾殘渣從小巷圍牆上躍進了胡同中。
雷聲不斷轟隆作響,胡同最陰暗的深處是前工人留下的雜物,上麵的鐵皮配合著閃電和雨滴發出有節奏的嘀嗒聲。
黑貓後頸拱起爪子嵌入泥土之中,他黃銅色的眼睛盯著對麵的龐大暗物。
叫聲如同少女低聲吟唱,回蕩在陰霾密布的胡同中。
遠處如山丘般的黑影有如死神與黑貓對立,黑貓尾巴翹起後退幾步再次喊叫幾聲,但聲音沒有之前那麼清脆。
漫長的凝視,遠處發出了詭異的紅光,黑貓的瞳孔也與紅光呼應變成了一樣的顏色,它低著眉頭放下了戒備往胡同的最深處走去。
清晨,撥開雲霧。
巷口的一個人癱軟倒地渾身哆嗦,他顫抖的伸出了手指向胡同深處。
隨著呼救聲胡同口逐漸湧來一群人,哭喊聲、嘔吐聲大家往外逃散。
直到探員們到來,映入眼中的則是一隻黑貓站在八具摞在一起的屍體上,它在瘋狂的啃噬著下麵人的耳朵,肚子鼓得很大。
而這八具屍體五官扭曲無法直接辨別身份,地麵上沒有血痕與擦痕,他們濕漉的衣服看起來十分幹淨,連腳上的鞋子都沒有一點泥土。
每個人的耳朵都好像被貓吃進了肚子。
探長修斯捂著鼻子拿出了手槍,不耐煩的將黑貓當場斃命。
隨著槍聲的響起,鹽港的安寧就此被打破。
民國初鹽港六安區一個巷子裏發生了一場極其惡劣影響十分嚴重的凶殺案。
死者一共八個人,五名女性三名男性。
這場凶殺案導致百姓人心惶惶,街頭買賣都少了一半,目前八名死者身份未知,六安區警廳大探長修斯負責此案。
接管的第一天就遭到罵聲一片,因為這個大探長是個空降兵,上任一年未破一起案件。
“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文武雙全,人稱破案第一人的修斯,即將迎來了人生中最大的難題….六安區南胡同案…..”男人拿著報紙站在掉漆的椅子上高聲朗誦著今日鹽港日報。
這時修斯從副局長辦公室走出來,他一米八的身高穿著黑色長風衣,腳上穿著洋人賣的皮鞋,腰間別著一把金色小手槍。
走廊裏瀟灑又平穩的步伐中略帶有薄荷香,筆直的身段加上充滿爆炸性的肌肉,整個人氣質拿捏的十分完美。
修斯長有一張壞壞的笑臉,眼睛彎彎的好像一直帶有笑意,像是夜空中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的桃紅嘴唇,牙齒露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十分邪魅。
他對人笑,男人見後會害怕,女人見後會愛上。
“你在說什麼呢?”修斯奪走報紙轉了幾圈看了個大概。
他無奈的將報紙甩到了辦公桌上,整個人躺在沙發上望著牆上的忍字。
“全城的老百姓都在盯著我辦案。”
“老大,這可是八條人命,影響非同小可。”小探員李瑞急的像猴一樣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跑到修斯身邊將修斯拉了起來。
“現在局裏沒法醫,其他探員也辭職了,隻有我們兩個要怎麼辦案啊。”
瘦弱的李瑞是修斯的跟班,不僅在工作上生活上也是。
“所以!我剛剛去徐老大辦公室請求他老人家給咱們哥兩個找幫手。”
修斯從兜裏拿出一把鑰匙繼續說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李瑞搖著腦袋,“不知道。”
修斯眼神中閃爍著光芒嘴巴微微上揚,古靈精怪的樣子好像有什麼鬼主意。
“我拿到了法醫工作區的鑰匙,在新法醫沒來之前我們先去看看。”
李瑞一聽是去停屍房,他嚇得向後退幾步汗毛立起,擺著手吞吞吐吐地說:“這樣不好吧。”
修斯寵溺的將李瑞拉入懷中,壞笑地說:“別害怕嘛,時間這麼緊迫,據說那個新人才留洋回來,萬一船上出事了呢?萬一下船後被騙子騙了呢?”
李瑞拿起旁邊的襪子將眼睛捂住,他在修斯的強迫下不得不跟著走。
下午兩點,正是陽光明媚的時候,停屍房簡陋的隻有門外一麵牆和門裏一扇窗,一股惡臭的氣味從裏麵飄來。
修斯從口袋裏拿出一條絲巾戴在了臉上。
“你怎麼不給我一條啊。”
“你不是用襪子了嘛!”
此時的修斯變得很謹慎,他的眼神十分堅定像是換了一個人。
小小的鑰匙打開了破舊的鐵門。
“吱吱….”
聲音難聽的讓人身上起雞皮疙瘩。
一股寒氣從裏麵湧來。